是和过去和解(2 / 3)
二代,他后来去法国读硕士,想带她去,她不愿意,两个人异国一段时间之后,纪月就提了分手。
他听见她轻轻地笑了,“其实当中的事,也不太记得了,如果不是今天见到,我都快忘记了。”
“梁辀。”
“嗯?”
“你读书是什么样的?”
“我啊,不是和你说过么,师大的幼儿园,然后是师大的小学,师大附中,最后去了师大。”他笑着说。
“不是,我的意思是,在北京读书,是不是和我们小镇上,感觉不一样。”
梁辀搂着她,想了一下,“我们当时,班级里一半的人去了北大或者清华。”他看见姑娘微微张嘴,脸上是惊讶的表情,心里一乐,于是,接着逗她,“不过我的水平就跟你差不多,只能去师范大学。”
纪月知道,他只是在说笑,也不拆穿他,笑着接着他的话茬,“不会是,本校直升吧。”
梁辀挑了挑眉,一副你也知道的样子。他用力搂了一下,低下头,在她耳畔轻声说,“回头,我们俩的孩子,也可以从师大附属幼儿园开始,不会读书也没事,一路本校直升到大学。”
他的声音很轻,话也说得很正经,可听在耳朵里,纪月却觉得耳红脑热起来。于是,她挣脱了他的怀抱,一个人快步向前走去。
梁辀笑着去牵她的手,她挣扎着不让他牵,他又用了点力,才紧紧握住,“都老夫老妻了,纪月,你不好意思什么。”
顾均站在三楼,他看见他们俩出现在视野里,男人牵着纪月的手,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她的侧脸上,笑容一直挂着。
高二那年去学农,他和纪月搭档。
在班级里,她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没有同桌,显得更加的可有可无了。
有时候,你分不出,她是被刻意孤立,还是自己不愿说话。
学农时,他和纪月,还有其他人分到了一起,有些需要一男一女搭配干活的时候,组里,没有男生愿意和她搭档,兜兜转转,最后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发现,纪月虽然不和同学来往,但是她做事却很认真。
当时,他们负责给全班同学放饭。不锈钢的餐盘,都是湿哒哒地扔在塑料箱里送来。她每次都会擦干净之后,再放到每个人的桌子上。打菜的时候,两个人配合着,他提着大锅,她拿着勺子舀进餐盘里,每一勺都分量一致。
有时候,分完之后,还会剩下一点菜。
她便轻轻地问他,“顾均,谁的胃口比较大,剩得这些给他吧。”
那时,他觉得,她的声音很甜,就和她偶尔笑起来一样。
后来,他们熟了起来,她的话也更多了。
“顾均,这个还给陈伟名吗?”
“不用了,他说他胖了,想减肥。”
他看见她笑了起来,弯弯的眼睛,微微皱起的鼻头,那一刻,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
第二天白天的时候,他们在搓草绳,每个小组都有上交的任务量。搓草绳这种活,轻松又简单,抓一把稻草,在底部打个结,成两股,双手合掌一搓,就行了,然后坐在屁股下面压着,便可连续不断地搓下去。
这件事虽然不累,却没完没了,而且稻草搓久了,手上的皮肤变得奇痒无比。为了打发无聊,大家都会围坐在一起,聊着天。
顾均看见,纪月一个人低着头坐在边上,她不说话,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他们的话。
过了许久,终于有人坐不住了,站起身,拍着衣服裤子上的稻草,“我去上厕所。”
慢慢的,每个人说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渐渐地,房间里的人也越来越少。
顾均看了纪月一眼,她手下的动作没停,手心也有些红。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蹲下,轻声说,“算了,别搓了,大家都完不成任务,教官不会说的。”
“没事。”
他蹲了一会,天已经黑了下来,灯光柔和的照在她的头上、身上,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块,也跟着柔软下来。
于是,他坐在她身边,静悄悄的室内,只听见稻草“唰唰”的声音。
结束的时候,顾均把草绳团成球,量是到了,不过质量太差。
她紧抿着唇,眉头也皱在一起。
“没事。”他将草绳另一头系紧,“反正数量对了。”说完,他看见她的手心里都是红色的印子,“你先回去吧。”
纪月摇摇头,“我等你一起走吧。”
他舔了下嘴唇,缓缓地说,“好,你等我。”说着,他加快手里的动作,房间的一角上,慢慢出现一个个球。
很多年后,他有时,还是会想起那段高二学农的日子,还有他们坐在静静地搓草绳的故事,不过故事,只到那天,就戛然而止了。
第二天,那些草绳球团成的球都被剪断了,剪成一截又一截,稻草被抽了出来散在地上,真正是一地狼藉。
顾均下意识地去看纪月,她紧抿着唇,站在那一言不发。
有时候,你分不出,她是被刻意孤立,还是自己不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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