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却不敢说(2 / 2)
希望纪小姐能帮帮忙。”
“你们小孩的战绩给我看看。”
她从夫妻那边接过手机低头看起来,宋霁辉则微微侧头看着纪月,他们走来的路上,纪月把事情囫囵说了个大概。原来他们在咨询的时候,有时纪月也会说到四五年前的事,不过终究提得不多,他知道的也不多,所以他也不理解为什么这个忙非要纪月帮。
纪月纤细的手指滑过手机屏幕,仔细查看一张一张截图。
她耳畔的一缕头发落下来,不巧挡住她的视线,宋霁辉忍不住伸手帮她撩到耳后,纪月倒是像已经习惯了这些小动作,头也没抬。
黎雯低头抿了口茶,心想,这男人可真会。
看她很久没有说话,妻子忍不住开口,“纪小姐,你看有没有机会?”
纪月把手机递还给他们,妻子接过,看着他们的眼神又多了一份殷切。
“有没有俱乐部联系过你们小孩?”
中年男子摇摇头,“在家不说话,也不交流,这些情况我们都不清楚。”
宋霁辉听到这,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随即低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正好掩去自己的表情。
“我说实话吧。”纪月露出礼貌的微笑,“做电竞选手这一行很苦的,先不说吃不吃得起苦,你们能不能面对一事无成的结局?”
妻子垂下眼眸,“你说,现在这个家这样,还能更差了吗?”
宋霁辉做心理咨询的,观察人是他最擅长的,他在间隙间,细细地观察这对中年夫妻。
纪月抿了抿唇,她也不知道,给这个家庭带来希望,未来是好事,还是坏事。她倚在沙发上,细细琢磨着接下去怎么开口。
突然,她放在桌下的手,被宽大的手掌包裹,只一会会,热意便传到她的掌心,纪月侧过头去看他,宋霁辉朝她弯弯嘴角。一刻之后,她终于下定决心,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
送走黎雯的亲戚,他们叁个站在商场门口,入夜之后,江边的风总是有点大的。纪月缩着脖子,挽着黎雯的手臂,凑在她耳边问她,“你怎么回去?”
“打车回去,你们走回去?”
纪月嗯了一下,“就这点路,我们一起走回去,再让宋霁辉开车送你吧。”
宋霁辉在边上听她们说话,也不做声,风吹起纪月的短发,他默不作声地换了个位置,正好替她遮住吹来的夜风。
黎雯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下意识地想回绝,却感觉到纪月轻轻地捏了下她的臂弯,于是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哦,那麻烦了。”
宋霁辉走在前面,她们两个落在后面,踩着昏黄的路灯,黎雯终于忍不住说,“谢谢你啊。”
纪月抿着唇笑,“再说就过了啊。”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对你也挺好的。”
纪月也轻轻地嗯了一声。
宋霁辉拿了车钥匙下楼去送黎雯,房间瞬间就空荡荡只剩她一个人了。纪月靠在阳台的护栏上,拿着手机点开通讯录,一直往下划,划到一串英文名。黑夜里,屏幕的光照出她的脸,还有她紧紧抿着的嘴唇。
手指在人名上停住,久久没有动作。
她深吸了一口气,按了下去,然后闭上眼睛。
响了几声,那边没人接电话,纪月准备挂断的时候,那边接了起来,手机里传出对方的声音。
“纪月。”男人声音低沉沙哑,还是和以前一样,说着发音不太标准中文。
瞬间,回忆涌上心头,涌上眼眶,纪月抬手捂住嘴巴,明明热泪盈眶,却并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电话那头,声音开始有点着急,“是你吗?怎么了?”
过了半刻,她抬头,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情绪也收敛妥帖,“嗯。是我,我有些事想麻烦你。”
男人笑了起来,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你说吧。”
纪月把事情说了一遍,男人听她说完,没一丝犹豫便应下了,“嗯,我给他打电话,一个试训的机会而已。”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也放得更柔和了,一切的一切,就还像很久以前一样,“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你别哭了。”说完,他自己笑了起来,“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她没说话,可是他怎么听到她轻轻地啜泣声。
他的声音也变得苦涩起来,“你别这样,我会难过的。”
纪月听到他吸着鼻子,梗咽了一下,于是再开口时,已是苦中带笑,“我这里都快12点了,你这样,我会难过得睡不着觉了。”他中文很好,就是发音不好,一句话说快了,就含含糊糊什么都听不清,纪月听着听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起来多好。”那头轻叹了一口气。
后来,谁也没有说话,只听到听筒里的电流声。想说的太多了,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变成一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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