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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灵和掌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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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骨科,但这一章好像没什么bg要素大师生六儿无女,小公主出生,大师下令:宠!给我使劲宠!骨科,但给哥哥们打骨折。传璧是剑灵,她的父母是醉心铸剑的传奇铸剑师,是可以被称颂为开天的存在,两位铸剑师花了一辈子铸了七把剑,最后一把是传璧。母亲轻轻抚过它的剑身,温柔地说话,在懵懂之初,它便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温暖——那是母亲指尖的温度。于是,在化形时,传璧选择变成了女性。因为这是他们此生铸造的最后一把神剑,最华美也最用心,但也因为这把剑美丽得名震四方,作为本职是杀人的“剑”来说,它其实算是不合格的半成品。传璧的本体一开始甚至没有开刃,而是被母亲转交给化形后的传璧,让她找合适的人去开刃。母亲告诉她,为什么开刃、为谁开刃,这都需要她自己斟酌定夺。传璧化形的时候,最大的哥哥已经成为剑尊的剑灵了,其他几个兄长也各有建树,他们活了很久很久,活得比这世上大部分的神魔都要久。剑灵们会有许多任主人,在那时,修士的丰功伟业与剑灵的青眼息息相关,无论真心还是假意,他们都会称颂那两位大铸剑师倾尽心血所铸的美丽——尤其是最小的那个,神师的爱女、天道的宠儿。世人口口声声称赞着,但很少有人会选她作为剑灵。人只要生长在大地上就注定会有野心,欲望浩瀚而无穷,即使最正直的神仙,有朝一日也会沦为求不得的俗子。这是红尘世间亘古不变的道理。小剑灵实在太小了,没法理解为什么几个哥哥们时而争斗时而和好。于是有一天,她主动挑选了属于自己的剑主,告别兄长们,跟随那个年轻的女掌门离开了住处,守候着她们小小的宗门和山下依附于宗门的城镇,平淡地过活。传璧很少很少出鞘,她在宗门里没有外敌,也不需要她投身边陲戎旅。白天帮着剑主管理宗门,夜里就坐在窗边打坐,或者一颗一颗地数天上的星星……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战火终于烧到了她身边。这时她才从无忧无虑的桃花源中惊醒。剑主们陪伴着各自的剑灵互相征战,致使版图四分五裂,仿佛不死不休的野兽。尽管那则谶语并未指出谁会是最后的胜者,但他们就是那样自负地以为自己将会一语成谶。不让最小的妹妹知道他们反目成仇已经算是他们作为兄长最后的良心,不过,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掌门所能庇护的土地急剧缩水,几位宗师苦苦支撑,生灵却依旧在消亡,连新生代的弟子都在凋零。到了最后,只剩下剑灵、掌门和几个年轻的徒孙。她时常看见泪水滑过掌门左眼下的泪痣。传璧只能笨拙地安慰她,“不要哭……”

掌门无声地和她对视,半晌,才轻轻地抱住她。那副憔悴的面孔在剑灵眼前晃动闪烁,她揽住掌门的背脊,好瘦啊,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了?拥抱愈来愈紧、愈来愈重,好像抓住了一株救命稻草。帘帷翻响,绝望的哭声朝她迎面击来。最小的剑灵,传璧,从宗门开始走向破败的那一刻就开始思考一个无解的问题。她依旧陪伴着所有人,直到她的剑主寿元耗尽、即将寿终正寝的那一刻,她终于想明白了:作为最后的剑,作为我自己,我要亲自了结这一切。自我成型之初,从未在史书上留下一笔流传千古的名;世人知我行七,可又有多少人知晓我的名姓?此世任我求索,我竟浑浑噩噩活过,家畜驯善,美器骨弱,我同它又有什么区别?……如果非要争出一个结果,为什么不能是我?传璧找到年老的掌门,请她为自己磨剑开刃。掌门望向她,干枯的双眼中绽出奇异的光彩,是欣慰?是欣然?她看不明白。掌门笑了一声,伸出枯瘦的手腕,手指沿着剑锋下滑,腥红的血珠蜿蜒而下。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神剑第一次沾血,以后还会有无数次。提着这把剑,传璧形单影只,就如千年前告别所有人那般,只身前往少年游侠奉养第六把剑的宫殿……女孩卧在榻上,半晌抬起头,不满地轻扯师尊的衣袖,又好奇地发问,“为什么不继续讲了?”女人微微一笑,“徒儿,你该睡觉了。”“不嘛不嘛我要听嘛!”女孩纠缠不休,“人家要听传璧剑尊的故事——”灯烛在案上隐约地闪烁,一线红芒平铺而来,模糊地照亮了女人白净的侧脸。面容平平无奇,眉目端正柔和,大约放在人海中就找不出来。女孩盯着师尊左眼下的泪痣,慢慢不做声了。嘴里嘟囔了几句,倒是乖乖地卷起被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忽又窃喜起来,自己右眼下也有一颗呢!想必她以后也会成为师尊这样的宗师吧!见她听话,女人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才想起晚课没做,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重又将她轻轻扶起,理了理凌乱的发丝,问道,“师训?”女孩一愣,立刻回神,“哦哦。”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此世任我求索——”我知古往今来者,应有这般:睨天地之颓唐,观冰蜒之千里,纵悲呼万里,不动如石。然我怀纳藏锋剑,心敛修身意,只待天地开一眼,令天下醉卧之复醒、红尘迷津之出浮,蹈锋开刃,拂陈濯朽,撑扶大厦之将倾,抖擞两袖之风流。“难平、难阻、难缚,虽千万人,吾独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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