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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氏故意大声道:“什么好画啊,给二婶瞧瞧?”
佟穗见萧缜脚步都不带慢的,当然也不会乖乖听话,紧跟着萧缜穿过月亮门回了东院。
柳初正要去中院,人站在屋檐下。
萧缜唤声大嫂,继续往前走。
柳初瞄向佟穗手里的画。
佟穗又喜又羞,趁萧缜不注意,偷偷展开画纸朝向柳初。
柳初眼睛都亮了,靠近几步想看得更清楚。
佟穗朝东厢房扬扬下巴,表示回头两人再一起看,现在萧缜在不方便。
进了北屋,佟穗特意将画纸放在另一边炕头的一个嫁妆箱笼上,箱笼表面平平整整,不怕皱。
萧缜看看屋里的几面墙,选了她那两个箱笼旁边的墙壁道:“回头我带去镇上请师傅帮你裱起来,再挂到墙上当装饰。”
光听这话佟穗就够臊得慌了,低着头道:“不用,干了我就收起来了。”
萧缜:“就放外面,你不看我看。”
佟穗:“……”
晌午吃饭的时候,佟穗、林凝芳成了贺氏母女阴阳怪气的对象。
贺氏:“阿满还真是赚了,摘几朵野花换回一张画像,我这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请人帮我画过呢。”
萧玉蝉:“谁让娘长得不好看,我跟大嫂也不够资格,只有二嫂那样的才能激起三嫂的画兴。”
这句把三妯娌都带上了。
柳初担忧地瞥向林凝芳,她可一点都没嫉妒佟穗得了画。
林凝芳还是那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一手端着碗,秀气吃饭,细嚼慢咽。
佟穗也不搭理那娘俩,心知她们越是回应母女俩的话就越多。
萧守义放下碗,黑着脸看向妻女。
贺氏、萧玉蝉发现怎么说都是自讨没趣,这才作罢。
午后的萧家大院很是安静,只有西边练武场不时传来喧哗。
萧缜还是坐在堂屋北门旁边看书,老爷子萧穆转过来时,瞧见孙子正望着后院走神。
但下一刻萧缜就察觉了老爷子的到来,放下书站了起来。
“想什么呢?”萧穆跨进堂屋,随口问道。
萧缜没有隐瞒:“家里还剩了些木料,我想明早去趟镇上,请汪师傅打套桌椅。”
去年他们几兄弟返回村里,重新盖房打家什,与镇上的木匠汪师傅混得很熟了。
萧穆:“打好了放哪屋?”
萧缜:“我们那边,给小满看书用,总坐炕上看容易累。”
萧穆笑道:“你倒是疼媳妇。”
萧缜:“您说过的,喜欢看书是好事,有条件就尽量支持。”
萧穆点头:“嗯,打吧,打两套,另一套送你三弟屋里去。”
大孙媳妇没这需要,二孙媳妇喜欢看书,三孙媳妇看样子喜欢画画,总不能偏颇了。
萧缜应了。
萧穆去了趟书房,回来时手里捧着一个两尺来长的木匣,一套文房四宝,递给萧缜道:“这东西放在家里一直没人用,留着也是浪费,叫你媳妇给老三媳妇送去。”
萧缜打开匣子,发现里面是两排分小格子装的颜料石,他看书是多,对丹青知之甚少,隻大致认出了丹砂、石青、雄黄、孔雀石几样。
他合上盖子。
萧穆叹道:“真是造孽了,你说你,老三混,你当时怎么不拦着?”
这话三兄弟刚带着林凝芳回来时老爷子就问过,实在是一时感慨,并不需要萧缜回答。
萧缜便也保持着沉默。
他有反对,但那时的三弟就像一条饿急了的狼,如果只有他自己他或许能忍,忍到带林凝芳回家后再动嘴,可在场的还有萧缜、萧野,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纵使萧缜一眼都没多看林凝芳,三弟依然怕两个兄弟会跟他抢,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先下手为强,彻底坐实了夫妻名分。
兄弟又如何,一窝长大的野兽遇到猎物同样是抢着撕咬,自己吃饱为先。
对一些在鬼门关闯荡了六年的男人而言,女人比粮食更能刺激体内的兽性。
——
萧缜拿着东西去找了佟穗。
佟穗得知匣子里面是颜料石,自然感受到了老爷子对林凝芳的照顾,或许,如果林凝芳早就表现出作画的兴致,老爷子也早把这盒颜料石送过去了。
“行,我这就去。”佟穗藏好书,穿鞋下地。
萧缜:“明天我会去镇上添置些东西,你再问问大嫂需要什么不,还有绵绵。”
佟穗应下,抱着东西出去了。
贺氏母女有歇晌的习惯,西院静悄悄的,佟穗走到东厢房北屋的屋檐下,朝里面轻声唤道:“三弟妹醒着吗?我是二嫂。”
林凝芳和衣躺在炕头,已经睡着了,只是睡得浅,闻声就醒了。
她有些吃力地坐起来,因为太久没动,上午画完画后,她不光手腕、右臂酸,腰也累到了。
想唤阿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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