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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我们兄妹,我们甘愿给他做奴,可老太太忒难伺候,我做菜时油放多了一点她都要骂我……」
翠娘就像找到了一个出气筒,不停地将她对赵老太太的不满倾诉了出来。
洗床被套的功夫,阿娇基本已经摸清了赵老太太的脾气,说不上多坏,就是太抠门太节俭,舍不得浪费,翠娘挨得骂多是因为弄坏东西、浪费油烟柴火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
表哥这床被套很难洗,必须用手搓,阿娇搓得手腕都红了。
翠娘见了,一脸嫌弃:「这是谁的被套啊,真臟,我们老太太坏归坏,可爱干净了,还有我家官爷,不管在外面多忙多累,每天回家必须洗完手脸在院子里擦过身子再进门,你看,这就是他的被套,盖了这么久也没多臟。」
翠娘将赵宴平的被套一角扯平让阿娇看。
阿娇没看,不合适。
翠娘当她忙着搓衣裳才没看,便将官爷的被套放回去继续敲打。
翠娘虽然人小,但赵家的衣裳都很好洗,先洗完了。
「姐姐我先走啦,老太太要给官爷缝袍子,叫我早点回去打下手。」
「嗯,快去吧。」
翠娘抱着盆子往回走,离开河边时看到朱家的朱双双与别人走在前面,桶里衣裳被套颜色鲜艷,一看就是姑娘家用的。
翠娘有些地方傻,洗衣做饭这些事她很懂,知道姑娘家的衣物通常比男人用的更干净,更好洗。
回到赵家,赵老太太已经去集市上买布回来了,正要裁剪。
翠娘进屋帮赵老太太扯平布匹,赵老太太移动剪刀,翠娘小声嘀咕道:「老太太,朱家秀才娘子可真奸,故意把干净被套给她女儿洗,却安排阿娇姐姐洗他们夫妻俩跟他儿子的,哎,您是没瞧见,秀才儿子的被套都快黑成煤炭了,还是读书人呢,连我哥都比他干净。」
赵老太太横了她一眼:「阿娇姐姐?她跑去跟你一个河埠头洗衣裳了?还跟你抱怨她舅母?」
翠娘立即摇头:「没有,是我洗衣裳时脱手一件袍子,阿娇姐姐在下游,帮我拦到了……」
翠娘是小碎嘴,嘚吧嘚吧地讲了来龙去脉,隻略去了她对赵老太太的抱怨。
赵老太太哼了哼,对着手里的布道:「金氏心早黑了,这还是姓朱的管着她,不然她能再卖一次外甥女。」
翠娘嘆气道:「可怜阿娇姐姐,长得天仙似的,遇到那么个舅母,一辈子都毁了。」
赵老太太早就好奇秀才外甥女的容貌了,别的街坊还能借着去朱家串门的名义偷偷瞧瞧阿娇,赵老太太因为一件旧事与金氏彻底闹掰,两家早断了来往,因此阿娇回来一年了,赵老太太还没有见过人,外面倒是将阿娇传得美艷非凡。
「真有那么好看?」赵老太太盯着翠娘问。
翠娘捣蒜似的点头,回忆阿娇姐姐的美貌,她眼里竟然露出一丝色眯眯的味道,用尽她能想到的字眼狠狠夸了阿娇一顿,最后总结道:「阿娇姐姐那么好,我哥哥就是太丑了,不然我就让我哥哥去提亲,娶她回来给我当嫂子。」
赵老太太一戳她脑门:「小丫头片子懂个屁,她喝过绝嗣汤,不能生孩子了,让你哥娶她,你是想你们老郭家绝后吗?」
翠娘转转眼睛,嘟嘴道:「可惜我是个女的,不然我娶阿娇姐姐,她那么美,我才不在乎她能不能生孩子,只要天天都能见到她,我就满足了。」
赵老太太隻当她小孩子胡言乱语。
不过,提到生孩子,赵老太太就想起了自家的烦心事。
她的孙子都二十四岁了,一把年纪的还不肯成亲,据说去年花月楼的案子,好多捕快进楼抓人时趁机睡了那些平时要让富家老爷们一掷千金才能睡一次的名妓美人,就她孙子一心办案,自己不占便宜,还不许捕快们占,事后被人议论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否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柳下惠,放着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唾手可得的美人而不碰?
赵老太太并不认为自己孙子的身体有问题,孙子还是两三岁的胖娃时,抱出去与村里的孩子们玩耍,一个个都穿着开裆裤,虽然年纪小,那时候也能看出来她的孙子天赋异禀,绝非常人。
可这么多年了,每次有人来提亲,无论女方是穷是富、是美是丑,孙子都不肯应,到底在抵触什么呢?
赵老太太陷入了沉思。
过了两日,媒婆又来赵家提亲了。
女方家里曾经受过赵宴平的恩惠,那家的父母感激赵宴平,得知赵宴平还没有成亲,便想把才及笄的女儿嫁给赵宴平。
媒婆也算是赵家的老熟人了,见了赵老太太,媒婆直接推心置腹,说这家虽然家境不太富裕,但姑娘白白凈凈小有姿色,又勤快能干,乃赵家孙媳妇的不二人选。
赵老太太颇为心动,孙子一回来就殷勤地介绍起来。
赵宴平面无表情地听,人纹丝不动地坐在赵老太太身边,心却不在这里,垂眸沉思着什么。
赵老太太看着他这死样,越说越没劲儿,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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