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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做绣活儿了。

专心做事时时间过得特别快,一个时辰眨眼就过去了,赵老太太回来做饭,阿娇没什么事,从给官爷买的那匹缎子上剪了一条布下来,给舅舅做腰带。

下午的时候,赵老太太发现她在绣腰带,随口问道:「怎么又做腰带了,不是才给官爷做了一条?」

阿娇解释道:「这条是给舅舅的,过年的时候孝敬他老人家。」

赵老太太只是不满金氏,看朱昶还算顺眼,没说什么。

到了黄昏,郭兴、翠娘先回来了,交帐的时候,翠娘坐在阿娇身边,小声告状道:「小娘子,今日秀才娘子去咱们的铺子前晃悠了,摸着你做的香囊问那些绣活儿是不是你做的,我怕她又找你麻烦,便说东西都是我做的,但她好像不太信。」

赵老太太也在一旁,闻言哼道:「她能找什么麻烦,阿娇是我们赵家的人了,做针线卖也与她没关係。」

阿娇想了想,对翠娘道:「以后她再追问,也隻说是你做的,我出了本钱教了你手艺,赚的大头依然归我。」

翠娘点点头。

赵老太太突然发现,无论翠娘还是郭兴,似乎都更听阿娇的话,好像阿娇才是他们正经八百的主子。

就在赵老太太想重新提醒翠娘一番的时候,阿娇忽然看着她道:「老太太,我毕竟是官爷的妾,让旁人知道我自己做针线卖钱,人家还以为官爷养不起我,所以无论谁打听,咱们都统一口径,铺子是我开的,但绣活儿都是翠娘做的。」

一提到孙子,赵老太太顿时忘了刚刚的念头,仔细想了想,同意了。

三人商量好了,大门口人影一闪,赵宴平回来了。

翠娘去厨房端饭,阿娇去厨房端水,赵老太太翻了翻阿娇留在桌子上的帐本,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好多东西,无奈她不认得字,看也看不懂,原样放了回去。

东屋,阿娇将洗脸盆放到洗漱架上,就准备像往常一样出去了。

赵宴平却叫住她,一边将佩刀挂到墙上,一边对着墙壁道:「今日抓人时撞了右肩,往上抬手肩膀会疼,你帮我擦背吧。」

阿娇吃惊道:「官爷受伤了?」

赵宴平还没说什么,赵老太太听到声音,吓得老母鸡护小鸡一样冲了进来,非要查看孙子的伤势。

赵宴平隻好脱了外袍中衣,露出宽阔的脊背,阿娇站在赵老太太身侧,往官爷右肩上一看,果然看到一片淤青。

阿娇只是心疼,赵老太太直接哭了,抹着眼睛问到底是怎么伤的,根本不给阿娇开口表示关心的机会。

赵宴平垂眸道:「抓贼时被他的同伙冷不丁拿棍子打了一下,小伤,不碍事。」

赵老太太轻轻摸了摸孙子的淤青。

赵宴平若无其事地坐在椅子上,眉头都没皱一下。

赵老太太信了这伤不严重,但还是去西屋翻了伤药出来,坐在一旁,等着给孙子上药。

赵宴平看她一眼,道:「祖母先去吃吧,等会儿擦完身子让阿娇抹了就是。」

赵老太太哼道:「她又没给你上过药,哪里知道怎么弄?」

赵宴平不说话了。

阿娇拧了巾子过来,说来奇怪,单独给官爷擦身她心慌脸热,如今有赵老太太在一旁盯着,阿娇反而自在了很多,再加上怜惜官爷的伤,一直到擦完,阿娇也没有胡思乱想什么。

背擦好了,赵老太太走过来,一边给孙子抹药,一边教导阿娇,她能再照顾孙子几年呢,说不定哪天一觉睡下去便再也起不来了,孙媳妇还没有影,教会阿娇,以后她不在了,至少还有个人能好好照料孙子。

赵宴平只是肩膀多了处淤青,赵老太太已经想好明天杀隻鸡给孙子熬鸡汤了。

殊不知赵宴平今日根本没有去抓什么贼,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让阿娇伺候他擦背,好打消她心底的怀疑,他是真的不曾嫌弃她。

没想到被老太太插了一脚,完全变了味儿。

擦背没起到应有的效果,晚上歇下后,赵宴平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阿娇还没睡着,闻言紧张问:「官爷肩膀疼了吗?」

赵宴平坐起来道:「嗯,可能淤血还没有散开,你帮我揉揉。」

说完,他去书桌前点亮油灯,再挂起一边纱帐,面朝油灯坐着。

阿娇忙取下那床隔,跪坐在他身后,一手扶着他宽阔坚硬的肩膀,一手轻轻地揉那块儿淤青。

她心无杂念,隻关心他的身体,揉了片刻,阿娇低声问:「好点了吗?」

赵宴平点头,淡淡道:「好多了,睡吧。」

阿娇还想再给他揉揉呢,闻言隻好收手,退到了床里面。

她还想挂床隔,赵宴平回头看眼,突然道:「天天挂来挂去够麻烦的,以后别用这个了。」

阿娇一怔。

赵宴平拿走她手里的床隔,扔到衣柜里,再去吹了油灯,回来躺好,仰面。

阿娇见了,也平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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