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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地看她一眼,突然趴到赵老太太的床边,呜呜哭了起来:「老太太,官爷终于与我圆房了,可官爷一点都不怜惜我,我疼……」
赵老太太低头,透过阿娇鬆散的领口,看到一点咬痕。
圆房一事上,赵老太太被孙子骗过,也被阿娇骗过,以前阿娇羞答答的,赵老太太没多想,如今她病成这样,赵老太太相信孝顺的孙子不会骗她,阿娇只有对孙子的埋怨与恐惧,也更符合孙子的脾气,孙子根本不喜欢美人,圆房的时候能有多温柔?
「别哭别哭,刚开始都这样,以后就慢慢好了。」赵老太太高兴地安慰阿娇道。
阿娇哭了一顿,出去洗洗脸,继续来西屋服侍卧床的赵老太太。
吃完午饭不久,赵宴平果然带了赵二叔、赵二婶过来。
夫妻俩当然不想来,可赵宴平阎王似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夫妻俩都怕啊。
夫妻俩先进屋探望了赵老太太,赵老太太不用他们嘘寒问暖,隻想夫妻俩快说出真相。
在赵宴平的眼神催促下,赵二叔、赵二婶并肩跪到了赵家大门口,先说夫妻俩没本事赚钱养家,多亏大嫂主动改嫁才帮一家人渡过了难关,然后再说夫妻俩鬼迷心窍,为了还债偷偷卖了侄女赵香云,有愧大哥的在天之灵不说,还连累老太太名声受累。
夫妻俩一边哭一边磕头,磕得额头都破皮了,赵宴平才放他们走。
阿娇在屋里看着,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官爷对老太太的孝心。
可惜,赵老太太的病情并没有多大好转,只是暂且没有加重,已经斜掉的眼睛并没能正回来。
名声的问题解决了,赵老太太还惦记着阿娇欠何二爷的十几两银子。
赵宴平便让阿娇停了生意,他暗中将秋月送到沈樱槐花巷的宅子暂住,再临时从妹妹这里借了五十两银子,带回家送到老太太面前,说他将秋月卖了五十两,除了十五两要还给何二爷,剩下的阿娇也都孝敬老太太了。
一下子得了这么一大笔银子,赵老太太眉开眼笑,过完正月,赵老太太竟可以扶着拐杖走动了。
赵老太太急着去跟老熟人们吹嘘这笔银子以及阿娇的孝心,让翠娘扶着她去河边找相熟的妇人们聊天。街坊们都知道赵老太太中风了,不能受气,甭管心里想什么,看在赵宴平的面子上,大家都愿意应和哄赵老太太高兴,有那不愿意哄的,便闭着嘴巴不搭言。
老太太瞧着渐渐硬朗起来,赵宴平重新去衙门做事了。
未想到二月春寒料峭,赵老太太不知从哪染了风寒,病上加病,老郎中来看过一次,暗示赵宴平可以开始准备后事了。
赵宴平不信,继续去请了县城几位颇有名望的郎中,然而众郎中都是一个说法。
赵宴平再次向衙门告了假,日夜守在赵老太太身边。
沈樱、柳氏来探望过一次,柳氏不忍心儿子辛苦守夜,提出她留下来伺候重病的前婆婆。但赵老太太不想看见她,不要柳氏伺候,彷佛柳氏在,就会抢走孙子对她的孝心一般。等柳氏、沈樱走了,赵老太太又心疼孙子起夜辛苦,叫阿娇来。
阿娇愿意,但赵宴平不用她来,坚持自己守着老太太。
老的心疼少的,少的孝敬老的,这时候,阿娇好像又变成了一个外人。
二月底的这一晚,阿娇突然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惊醒。
是赵老太太。
阿娇立即穿上鞋子,摸黑来到了西屋。
屋里黑漆漆的,阿娇点上灯,就见官爷坐在床边,正在给老太太揉胸口,消瘦冷峻的脸上一片沉痛。
阿娇正要走过去,赵老太太突然不咳了,苍老的手紧紧抓着孙子的手,开始交待后事,诸如孙子以后进京做官了,一定要谨慎行事,别得罪了京城的官老爷们。诸如孙子日后发达了,可以不原谅叔婶,但还是要适当提携侄儿们。
终于提到姻缘,赵老太太开了个头却打住,浑浊的双眼朝阿娇看来。
赵宴平明白老太太的意思,对阿娇道:「你先出去。」
阿娇低头,快步走开了。
可阿娇想知道赵老太太要说什么。
她放轻脚步,无声无息地回到了西屋门前,抓着衣襟偷听。
赵老太太见阿娇走了,流着老泪对孙子道:「宴平啊,祖母知道你仁善,可阿娇,她,她只是我买来给你晓事的玩意,你没娶妻前先用着,将来真的谈婚论嫁了,切记要提前打发了她,别留着给我正正经经的孙媳妇添堵!她那狐媚样,你留她一日,正经人家就不会把女儿许配给你!」
赵宴平紧握祖母的手,没有说话。
赵老太太就要不行了,她死死瞪着孙子:「你答应啊,你快点应了我!」
赵宴平额头青筋隐隐暴起,在赵老太太都说不出话仍然瞪着他要回答之际,赵宴平终于道:「好。」
短短的一个字,却重如千钧。
赵老太太笑了,她知道,孙子言出必行,答应她的事绝不会食言。
赵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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