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柒(3 / 6)
话也有伤害吧?」「嗯。」「而且你喜欢我,捨不得杀我。」「我喜欢你?」明蔚眉眼俱笑。小羊斜睨着他:「不是么?」都亲嘴了可不许他不认帐!明蔚噙着笑意回看一眼,把肉块片成恰好的大小,一整盘递到小羊面前接着说:「是喜欢,所以捨不得看你受伤。但这对你来说未必是好事……」小羊茫然,明蔚看他发愣,就餵了片肉进他嘴里继续讲:「你小时候也看了不少书,也有人族与异族往来的记载,虽然偶有大好的发展,但更多都是没好下场的。凡人最初都是多情,但最后都很无情。我也不晓得自己会变得怎样。」小羊嚥下食物抿了抿嘴,不甚同意那说法,他道:「这种事谁都说不准啦。难道妖魔跟凡人不同,一开始无情,后来却有情么?不是每个人都一样,也不是每个妖魔都如此吧。」「你清楚自己的怎样的人?」「我?」明蔚歛眸,莞尔道:「眾生出世时对世间一无所知,也什么都不是,但都以为活得久了能认清自己是谁。自以为活得明白也可能是另一种迷失,就算不想只活成别人以为或期许的那样,但是到头来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也不容易。」「想太多了吧,我只要知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就够了。」明蔚望着他半晌,微笑摸他脑袋说:「这样也好。」小羊偏头闪开他的手:「不要老当我是小孩子。我跟你一开始就坦坦荡荡、明明白白,我知道你是谁,你也知道我是谁,我们之间没有欺骗,可以长久的。」「长久……」「唔。」聊到这里,小羊又红了脸:「长久在一起啊。你不愿意?虽然人族寿元短暂,但我会努力修炼的。何况谁先走还说不准,我也不是要咒你命短啦,只是将来有什么万一,只要我们现在处得好,将来谁想起对方也会笑吧?」「将来的事,谁知道呢。」「所以就该把握当下。」小羊说完又被捏着下巴扳过脸,明蔚拿帕子擦他油亮的嘴,他正想抗议自己还没吃饱,就被明蔚又嘬了下嘴角,他结巴道:「你你、你这是怎样?」明蔚一副理所当然又冷静的样子回答:「把握当下。」「这、这样、是这样的么,那也得等我先吃完这些才、才那个,而且你忘了我还小么?」「方才你叫我别当你是个孩子。」「……你好狡猾,明知道这是两回事。」明蔚略微低头笑了声,转身坐好,接着给自己斟酒说:「好啦,不逗你了。」小羊斜睨他,吃肉时又不禁甜蜜微笑,自己的感情总算不必再压抑、掩藏了。可是他想起之后还要回灵素宫,还要面对蓝师兄,心情忽然又有些低落和不安,真希望可以不回去,但他放心不下周谅。「等回去以后,我想和周谅谈一谈。我想下山了。」小羊提议道:「就我跟你下山,偶尔上山看周谅,或是她下山来看我,你觉得怎样?」
明蔚倒了杯茶水递过去,应道:「你都想好了,就依你的意思吧。只不过,姓蓝的小子恐怕不想你走。」「唉。那能怎么办,感情之事勉强不来,师兄他是明理的人,只要我说开了,他应该能懂的。」「感情之事是无道理可循的。」明蔚看少年一脸愁容低头不吃了,心一软又改口安慰:「不过无论怎样,我都会保护你,不必害怕。」小羊听了有些担心,殷殷望着对方提醒:「那是灵素宫,你可别被发现啦。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有事,你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了。」「别担心。」明蔚想告诉他自己已恢復了不少修为,根本不怕灵素宫那些傢伙,但又喜欢看少年紧张自己的模样,他没明说,只是暗示道:「先前你问我能否将压制自己的封印吞了,我认为可以一试,所以又化出一道分身与本尊一同应付那封印,加上内部有我所设的法术同时消耗它的力量,里外夹击。这几日来,封印的力量被削弱很多,施术者似乎还没察觉到什么,再过不久我就能摆脱它了。」「那太好了!」明蔚接住开心扑过来的小羊,欣然注视这少年真心为他忧喜交替的所有表情,这都是他的,是他所想要的。只不过他的心沉寂太久,不时会担心这是场梦,和小羊一同悲喜的日子,时常也像梦一般,有层雾笼住,风一来就会被吹散,不安的人不仅仅是小羊,他也一样。明蔚没拦住小羊的手,小羊偷喝了他的酒,还笑着对他打了一个酒嗝,他拍着小羊的背无奈念道:「喝得太急了。不过要是你真的和我长久在一起,往后也无法像个凡人那么过日子吧。」小羊眨着灿亮灰眸覷他,笑说:「我不怕那些,只要不痛不脏就好。」「你只怕这两样?可你以前也没少疼过。」「所以我以后都不想再受这种罪啦,不管是身体的,还是心里的,我只怕痛还有脏。但是只要有你在,你会像月亮一样照着我,哪儿都不脏了。」明蔚默默思忖了会儿,没忍住问他说:「为何说我是月,不是太阳?」「太阳没办法睁着眼睛看啊。」小羊又偷喝他一口酒说:「月亮的话,想看多久都行,也看不腻。自古多少人爱赏月,我也想赏你千年万年,万万年。」「你这话真是……」明蔚从不曾脸红,体质如此,但小羊还是瞧出他有些害羞,衝着他微笑,他拿开了酒杯无奈笑说:「不能再喝,你醉了。」小羊的身体才刚康復不久,喝酒易醉,但也没有醉得迷糊,只是比平常更容易说出心里话。明蔚知道小羊很想早点下山玩,隔天一早就收好东西,将木屋变回原来的小船收着,准备啟程。他们快到山脚就开始改以步行,参天寒林的景色被凋叶林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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