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柒(5 / 6)
子也很模糊,这让他迷惘不安,他不觉得自己很无情,可是为何才几年的岁月就记不清母亲的模样?难道是他逃避了太久,只想沉溺在快乐的事物里,不愿意去回想被娘亲拋下的事?他在大桥上发愣,吃完点心就走到桥下,随意绕进了相较幽静的巷子里散步,默默算着他和明蔚在秘境过了几日,人间又是什么日子。此时正逢春节,所有人忙也忙得欢喜,可是他和明蔚却无法与亲友团聚。他很想念周谅,也不是不想念爹跟蓝师兄,只不过后者带来的压力让他不想面对。就在这时他听狭窄巷弄隐约有些压抑的喘息与交谈,没有多想就跃上附近一棵老树寻找声音来源,无意间撞见某户宅子的庭园里有男女在凉亭里偷情。至于为何知道是偷情,因为小羊不小心听到那对男女的交谈,他们趁家里人在前堂热闹,跑来屋后偷情寻个刺激。小羊面无表情,实则内心颇受衝击,亭中男的压着女的行y还说了好些荤话,女子叫声越来越软,小羊不觉红了脸,但仍好奇继续偷窥。眼前忽然一黑,一隻大掌矇住他双眼,要不是立刻认出是明蔚的气息就差点出手反击了。明蔚在他耳边说:「别看了。」小羊起了心思想逗明蔚,故意说:「正精彩呢,不如一起看?」「你不害臊?」「他们不害臊,我为什么要害臊?你会害臊?」明蔚拿开手,改将少年抱下树,两人翩然落到墙外,他对小羊说:「我不想要你看别人。」小羊轻轻哼笑:「行吧,以后只看你。」「正经点。」「我很正经啊。」小羊追上转身走开的明蔚,拉他袖子哄道:「生气啦?难道笑就是不正经了?我就是好奇才多瞧两眼罢了,以后不看啦。你别气了。」他一路哄着明蔚回旅店,还买了糖水、鲜花送明蔚,明蔚早就心软,把糖水递给小羊喝,再把花插瓶整理好。小羊小心翼翼的问:「你还气么?」「我没气你,只是不喜欢你看那些污了眼睛的东西。」「唔,可书里都说吃和那件事是人的天性,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不关我的事。还是说你特别讨厌那些事?」明蔚看着他像在思量该怎么讲,半晌才说:「你太小了,不宜接触。」小羊嘴抿成一线,又提他年纪轻,但是只能认了。明蔚说:「今后我还是会忍不住这样管你,而且我也没有你所以为的那么好。你真的甘愿就这样和我在一起?」小羊微笑说:「说得好像我们不该这样?是你屈就还是我屈就了?我也没有要你改变什么,而且你管我也是关心我嘛,但要是牵扯到本性的话,我也未必改得了,你不会因此勉强我不是?所以没有什么甘愿不甘愿,是你情我愿的事。」「嗯。是这样没错。」明蔚对小羊温煦浅笑,提醒道:「你才刚摆脱诅咒,身子虚乏,该早点歇下。」「啊?太早了吧,天都还没黑啊。何况我今天才吃一餐。」撇开额外的点心不论的话。小羊不情不愿被带到床上就寝,明蔚继续说:「你在潢山那样的灵地修炼许久,吃的也是灵气滋养的饮食,俗世之物吃多反而容易令你疲累,一餐也够了,含着滋养补体的丹药睡吧。」小羊躺下就被餵了一颗细小药粒,光是含着它就感到清凉舒服,他问:「怎么有这个?」「方才离开一会儿拿灵矿去交易的,稍有道行的方士都会炼这种普通丹药,没什么好奇怪。」「哦,原来人间也有啊。」小羊闔眼休息,解除诅咒以后他特别容易疲倦,明蔚说他就如同大病初癒一样,得养好一段时日才能真正恢復健康,现在心神较为耗弱是自然的。也因此他睡着的时候比醒着还久,和常人作息有些不同。小羊睏了,瞇起眼去捞明蔚的手,明蔚坐在床缘看他入眠,他翘起嘴角小声说:「我想亲你。」明蔚面上还是那样平静,眼底泛着柔情笑意俯首凑近,让小羊抬头就能轻易碰触他的脸,小羊的指腹小心翼翼擦过他的鼻樑和面颊,指尖若有似无由唇角描画至耳朵,像羽毛挠在他心尖上,他呼吸略沉,难得有些耐不住性子往少年颊上轻嘬。小羊微微蹙眉,赧顏说:「是我要亲你。」「嗯。」小羊轻快在明蔚嘴上碰了下,嘴上什么都没尝出来,却已是满腔蜜糖般的甜,俊俏小脸全然掩不住笑,得意又欢喜。明蔚就守在床边望着小羊的睡顏,眼神温柔,他知道小羊是情竇初开,丝毫不会任何调情花招,纯粹得令人想珍惜,但不代表小羊什么也不懂。他也曾以为小羊的单纯好懂是因为所处的地方不复杂,来来去去不过都是那些人,修炼法门虽多,但过程枯燥,所以这孩子心思不多,但后来相熟就瞭解小羊展现给他看的这一面貌是因为信赖。灵素宫的生活儘管单纯,可是人多就少不了要察言观色,小羊并非全然天真毫无心眼,只是懒得去计较跟在意旁人的眼光和心思。看着单纯自然的事物,也有其复杂的一面,就像一棵树是怎样长成的,又是如何开花结果的,其实都不尽然是那么顺利简单的过程,明蔚知道小羊只是把那些复杂的事看淡而已。越是这样,就令他越在意,渐渐也变得心疼这少年。想起小羊说过看着他就像赏月,他无声扬起浅淡笑痕,神情柔煦低喃:「千年万年么……小孩子,做的梦也特别大。」旅店外颳起一阵又一阵大风,窗子被吹得发出响声,有一道凌厉妖气迅速瀰漫,这股妖气让明蔚感到有些似曾相识。他起身在床边施了一道结界,转身化作一团冷白如霜的光点透窗飞到外面追查妖气来源。城关外有一大片竹林坡地,寒风凛冽吹落枝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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