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壹(1 / 5)
天刚亮不久,明蔚就说要去一趟寂明馆,要处理例行的事务,他本来想带上杨慕珂,但也不能落下杨雿熙一个人,只是这里的寂明馆比月湖城还要更复杂些,担心对杨雿熙会疏忽照顾,因此杨慕珂决定留下来陪母亲。杨慕珂送明蔚出门,明蔚望着他一会儿,用姆指指腹轻轻蹭过他唇瓣说:「疼么?」「没、不会啊。」杨慕珂慌忙躲了下,两人出房门前,明蔚都还在餵他月魄,给他度气,但后来本意就不在此了,他的唇现在还很红润,想起来都害羞。「你早去早回吧,我会守在这儿。」明蔚搂着杨慕珂的腰,另一手互相牵着,温声叮嘱道:「记着,不论谁来了,或是发生何事,你们都不要离开这屋宅半步。」「我知道,在这屋里的话,就算是昭明宝镜也照不到。」杨慕珂清楚明蔚的顾虑,这同时也是他的阴影,于是他又一次承诺说:「淹水起火了我跟娘亲也不出去的,外面就算有人落难,附近也会有人去帮忙,你不必担心。」他们难得才重逢,明蔚还是很不想和杨慕珂分开,他的手几乎没离开过杨慕珂,目光也是,不过该做的事还是得去做,就像杨慕珂讲的那样早去早回吧,还好寂明馆里帮手多,也不必他来坐镇一整天。明蔚出门了,杨慕珂知道杨雿熙通常睡得久,所以会晚起,巳时起床都算早的,那他还能帮明蔚打理一下屋里环境,简单洒扫过后就去厨房准备他们母子俩的饭菜。忙完炊事,杨慕珂流了一身汗,他走到后院井边提了些水,拧了条毛巾擦抹头脸颈子,围墙上跳上来一隻绿瞳白猫,猫儿瞄他一眼叫了声,他也好玩的回应:「喵?」白猫居高临下盯着杨慕珂看了会儿,优雅走到树荫下又跳去墙外不见了。杨慕珂心情不错,回房换了身乾净衣裳,开门看见依然盛开着的流苏树,就去摘了些嫩叶,他嗅了下有点清香的味道,拿去泡在煮沸的水里,当作今天解渴的茶水来喝。那隻绿瞳白猫一落地就变成一束闪烁光点的飞尘,并迅速被飘在半空的圆镜吸收,绿荫下站着两人方才正是透过镜子和白猫的眼看见了那屋宅里的情形。cao控圆镜的白衣人是盛如玄,站在他身旁的蓝衣青年则是蓝晏清。盛如玄收了宝镜说:「看来,你小师弟就在这屋里,怪不得早先去国师那里看不到人影。」蓝晏清默默握紧袖里双拳,前一刻他和师弟仅一墙之隔,可是小师弟根本察觉不出他到来,而他也无法立刻碰触到师弟,当真是咫尺天涯。盛如玄接着说:「可是这屋子下了强大的结界,硬要闯入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跟麻烦。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再想个办法让他们自己出来。他们母子俩总不会一年到头都关在这屋里躲着。」蓝晏清朝盛如玄低头,眼尾忍不住瞄着那面墙,好像隐约能听到他小师弟用鼻音哼歌的声音,那声调若有似无,却像无数细小锐利的弯勾落在心上,扎得他心里刺痒痠麻,无比的不舒服,每一刻的等待都是煎熬,明知道人就在那里,还和那个妖魔处在一块儿,可他却不能立刻将人抢回来。盛如玄带蓝晏清来到城里某间酒楼,蓝晏清没多问,大白天酒楼还没这么早开门,不过他们穿墙而入,进去看到的却不是原先的酒楼内部,而是一间非常宽敞的道场,那里有许多穿黄衣的修士围着一座祭台,好像正在唱经念咒。蓝晏清一看到那些黄衣人就警觉道:「师父,这里是天蘅教的地盘。」「别慌张,天蘅教早已大不如前。」蓝晏清跟随他走近那些修士,长形祭台像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红衣女子,她头身断离,但是断掉的地方也没有坏死,而是慢慢的接连在一起。蓝晏清凝神细察,发现女子被斩断的皮肉好像生出许多小手互相沾黏,那些突出来正在蠕动的地方像虫,他不禁压着嗓音问:「师父,他们在施行邪术?那女人不是之前才见过面的红罗护法?」盛如玄带着看戏的态度微笑观望,应他说:「看来我们走后她遇上了点麻烦。这大概是以他们教中的法术结合了某种蛊术,传言红罗有不死身,大概也是靠这种邪术或邪蛊来的。」一名天蘅教徒察觉有人入侵,立刻摸出怀里毒符戒备:「有人擅闯!」盛如玄看也不看那些围着祭台旁的杂鱼们,拂袖间射出数道耀眼光束,被照到的修士全都像丢了魂魄一般发懵定住,蓝晏清自觉没有他出手的机会,所以也立在原地等师父应付这场面。不过转瞬间就让在场修士们都失去应敌之力,红罗稍微睁开眼,馀光瞥见盛如玄正迈步走近,她眼里难掩惊慌,不过盛如玄一手轻摀她颈子,啟唇无声道:「我回来了。」红罗眼里的惊恐转为茫然,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几乎要再度闔起的眼里盈满喜悦。盛如玄面无表情退开来,转身跟蓝晏清说:「没事了,我们暂时就在这里歇一会儿。这里的人不会洩露我们的行踪。」蓝晏清完全看不明白方才事态是如何转变的,他好像看见红罗护法对师父露出奇怪的眼神,那目光近似爱慕?但他确定师父和红罗护法过去几乎没有交集,至少在他有记忆以来是没有的,难不成师父从前风流史里,也有和红罗护法有过曖昧?蓝晏清越想越远,他知道比起自己胡乱猜想,直接询问或许是最快得知真相的办法,但当他对上师父冷漠的双眼后又不打算问了。他觉得师父,或者该说是他爹身上还有些谜团,而那些他最好暂时别知道太多?「愣着做什么?」盛如玄有些不耐烦,严肃的说:「现在你只要想着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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