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 / 2)
殷蕙点头,又跟着魏曕离开了。
车马都安排在燕王府的西华门外,离西六所倒是近,出去不久就到了,殷蕙刚站稳,回头看看,就见大房一家四口也正带着随从朝这边走来。
她看向魏曕。
魏曕负手而立,注视着渐渐靠近的大房一家。
殷蕙想了想,提前请示道:“三爷不在的时候,我可否回娘家看看?早上去,下午就回来。”
上辈子,因为徐清婉、纪纤纤都是远嫁,从未回家省亲,殷蕙也一次都没提过这种要求。
魏曕看看她,道:“可以,记得请示王妃,且带上腰牌。”
虽然他的神色冷淡依旧,但确确实实是同意了她这个大胆的要求。
惊喜之下,殷蕙泄露了笑意出来。
魏曕见了,怕她高兴过头忘了规矩,又补充道:“逢年过节都可以回去走动,其他时候能免则免。”
原来逢年过节都可以的吗?
殷蕙已经非常满足了,忙道:“三爷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魏曕恍若未闻,径直朝走过来的魏旸夫妻点点头,视线无意般掠过三郎。
小家伙一副为即将出门雀跃的神态,眼周也毫无异样。
“不早了,咱们这就出发吧。”魏旸做主道。
魏曕颔首,对殷蕙道:“你们回去吧,不必再往外送了。”
殷蕙刚从他这里得了便利,下意识地道:“我们再在这里站会儿。”
此情此景,她这么一说,更像新婚燕尔舍不得丈夫远行的小媳妇了。
魏旸调侃地看向魏曕。
魏曕只是点点头,又交待乳母照顾好儿子,便往外走了。
出了燕王府内城的西华门,还有护城河拱桥前的西过门,再走一段,又有燕王府外城墙厚重的西外门。
王府重地,仅是进出内城,便要过三重门。
走出西外门的时候,魏曕回头看了眼。
隔着几丈的距离,他的妻子抱着稚子,遥遥地望过来,明亮的晨光将娘俩笼罩其中。
这也是第一次,他出远门时,有人专门跟过来,驻足相送。
马车出发了,王府的三重门也依次合上。
看看紧闭的城门,再看看怀里还不知道爹爹已经离开的儿子,殷蕙竟有种恍然如梦之感。
只是说不清,究竟此刻是梦,还是曾经经历过的那十年是梦。
在那个长达十年的梦中,她对今日的记忆非常淡,大概就是纪纤纤奚落她了,她默默忍受,二房一家没有受罚,她也没有壮胆询问魏曕她是否可以回娘家看看。
“夫人,咱们也回去吧?”金盏轻声道。
殷蕙收起思绪,带着金盏与乳母回了澄心堂。
昨晚没睡好,一大早又在王府各处绕了一个大圈,殷蕙有些疲惫,叫乳母抱走儿子,她靠在榻上假寐。
看似睡着了,实则还在琢磨这一晚前后的惊变。
那漫长的十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有的事她乐见其成,譬如公爹登基魏曕封了王爷她也成了王妃,有的事殷蕙却希望从来没有发生过,譬如娘家祖父的死,譬如最后魏曕要纳温如月为妾。
无论前生今世哪个是梦,殷蕙都要努力去改变那些她不想见到的事,魏曕的心她是不期待了,也不信自己能让他忘了那位青梅竹马的表妹,但祖父的横死她要管,衡哥儿的教养方式她也要改。
二爷魏昳与纪纤纤住在畅远堂。
从侧殿那边回来,到畅远堂的这一路上,魏昳一句话都没有,只是脸色越走越难看,等一家人进了自家地盘,门房刚关上门,魏昳便转身,将躲在纪纤纤身后的二郎揪了出来,压着二郎趴在他的膝盖上,魏昳高高抬起手掌,啪啪啪地打了起来:“让你撒谎,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撒谎!”
二郎才四岁,一直都是爹娘眼里的宝贝疙瘩,何曾挨过这种揍,才受了一下便嚎啕大哭起来:“娘!娘快来救我!”
救?
魏昳都气笑了,巴掌拍得更狠:“还敢哭,你到底认不认错?”
二郎太疼了,嗷嗷哭的他根本没听见父亲说了什么,隻喊着娘快来救他。
纪纤纤见状,眼睛一转,猛地吸一口气,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扶住身边的丫鬟,痛苦地道:“二爷,我肚子疼……”
魏昳手一顿,扭头去看纪纤纤,正好捕捉到纪纤纤心虚躲闪的眼神。
可就算肚子疼是假装的,她终究怀着孩子,都七个月了,万一真出个好歹,后悔的还是他。
怒火翻滚,魏昳最后拍了二郎一下,丢开二郎,他指着纪纤纤骂道:“你就装吧,你就继续惯着他,看看人家大郎,再看看你惯出来的好儿子!”
纪纤纤低着头,楚楚可怜地看眼丈夫,她小声替儿子说话道:“大郎都六岁了,咱们二郎还小,再说了,还不是三郎在那边挑唆,如果不是三郎,二郎也不会闹。”
魏昳的吐沫星子马上喷了过来:“二郎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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