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投军
「人朝这个方向去了,追!」护卫首领对赶过来的守备军指到。
守备军人马充足,朝着他指的方向追去。范成的其他护卫看向首领,有人颤声问道:「公子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身为范成的护卫,却没有保护好范成,范家一定会追究他们的责任,轻则重罚,重则……被迁怒以至于丢命。
「到底是谁杀了公子?」也有人问。
「我和那个人交过手,身手极好,」首领捏紧拳,「我不是他的对手。」
「是衝着公子来的?天啊,究竟是谁?」
谁知道呢?范成做下那么多恶事,那人既然要他的命,显然是仇恨已久。曾被范成糟蹋的姑娘也有父母兄弟,许是为他们的亲人復仇,或是其他。人已经死了,抓到了凶手,一切都真相大白。
「禾大小姐……」有人终于记起了禾晏。
「已经没命了吧。」
那么深的江水,那么冷,一个女子没什么力气,掉下去凶多吉少。可那又怎么样,没人在乎,禾晏活着,或许还会被范家人迁怒,死了更好,一了百了,至少禾家的事就到此为止。
「死了就死了。」首领木然道,「死了更好。」
一句话,就注定了禾晏的结局。
……
马蹄声在街道深处响亮不绝,城中人心惶惶。
有穿青衣的少年神态自若,从叫花子群居的破庙走过,顺手将湿漉漉的旧衣扔进荒废已久的枯井。
衣裳已经在逃跑途中换过了,春衫是穿在里面的,只要将外面的旧衣扔掉即可。头巾倒是不必戴,省的引人注目。她在墻面摸了一把,手上便沾了一层灰,将沾满黑灰的手往脸上拍拍,涂涂抹抹,方才过分白净的脸立刻变的黑了些,像是……家境普通常在外劳作的少年郎。
但还是个清秀的少年郎。
少年郎不慌不忙的往前走,身后城守备军四处抓人,禾晏的心里幷不如表面轻鬆。
范成的护卫同她交过手,只要认真辨认,就会认出她的身形。外貌可以僞装,身量却不能骗人。京城的城守备军幷非吃白饭的废物,要躲也幷不好躲。纵然是跑到破庙里,只要对叫花子稍作盘问便知道自己是个生面孔。还有出城,城门想必此刻已经被封,未来一个月进城出城都会严加盘查。这样一户一户搜下来,迟早会被发现。
令人头疼。
范家比她想像的还要家大业大,竟叫了这么多人来追她一个人。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命,禾晏可不愿意白白交代在了这里。
守备军从每个方向过来,禾晏岌岌可危。
陡然间,她想起了什么,伸手从袖中掏出一物。
纸张已经被揉的皱巴巴的,加之被雨淋湿,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上面写的字迹。这是那一日禾云生从墻上撕下来的征兵告示。
征兵……
征兵处就在城西头的马场外空地,那里搭起了帐篷,许多人在此填好文书,接受简单的检查,等时日一到便一起出发。这次去凉州招兵招的匆忙,想必幷不会很严格,连年龄都幷非只是壮年,愿意去的人除非是家境贫寒至极,否则太平盛世,谁愿意去白白受苦。
可这征兵文书,来的恰恰好。
如今她成了通缉犯,待在京城反而不好,若是被查出来,连累了禾家更糟糕。况且一味待在京城,似乎也没什么好处。禾家离她太遥远,许家更是她接触不到的高门,她还没办法和他们站在同一高度,去索要自己的东西。
倒不如去兵营。从征兵的队伍一道出城,在那里,才是她该待的地方。
天无绝人之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她本来还想着,要如何才能寻个合理的理由,同禾家父子解释她离开的事,如今倒是不必想其他理由,因为只有这条路可走。征兵明日就截止了,截止的前一晚,她刚好赶上。
禾晏笑了笑,心情竟异常轻鬆起来,她不再犹豫,朝着城西马场的方向,大踏步走去。
城西马场原本是一处养马场,不过自从征兵帐篷搭在这里以来,马匹都被疏散了。前面长帐坐着个红脸大汉,腰间一把长刀,因着下雨,头上戴着毡笠,眼似铜铃,不怒自威。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瞌睡。
征兵已近尾声,明日一过,新招的新兵便要跟着一起去往凉州,这个时间,愿意去的早已来投名,当是没有新人了。
禾晏走上前时,那大汉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禾晏只得道:「这位大哥,征兵是结束了?」
那大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慢吞吞的道:「没有。」
「那就好。」禾晏喜上眉梢,「我来投军。」
「你?」红脸大汉露出一个挑剔的表情,道:「兄弟,你今年几岁了?」
「十六。」
「十六,」汉子沉吟道:「你这身板,看上去可不像是十六。平日里在家没干过什么重活吧,投军可不是开玩笑,你要是闹着玩,趁早回去,别耽误我时间。」
「这位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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