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2 / 4)
」江蛟道:「这几日冷得出奇,我听程小公子说,地牢里什么都没有,就算不冻死,也会冻出病。」到底是一起争过旗的伙伴,纵然之前因「绿帽子」一事对禾晏颇有微词,真到了这地步,也幷非全无担心。
「你们说,等都督回卫所后,禾晏能不能被放出来?」王霸问。
「难说。」石头答道。
「为何?」王霸奇了。
「如今全凉州卫都知道禾晏杀人了,可要说她没杀人的证据,谁也找不出来。」洪山嘆息。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他又不是个傻子,管杀不管埋,还特意留下尸体给人捉赃用?这就是证据!」
小麦小声道:「这也太牵强了。」
王霸眼一瞪:「哪里牵强?你说说哪里牵强?」
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哄闹声,其中夹杂着有人的惊呼:「死人了!死人了!快去找教头来!」
「什么什么?」众人出去看,但见一个子矮小,神情机敏的新兵急道:「演武场,演武场放哨的兄弟们都死了!」
都死了!
众人神情一变,纷纷起身往演武场赶去。
演武场内,血流成河。
雪不知是什么时候停的,一些血迹被雪掩埋了,一些结成了冰,落在演武场上,依稀可见昨夜残暴的行径。
几十个哨兵,台楼站岗的,演武场周围放哨的,无一人活口。尸体摆在了演武场中心,横七竖八的摞在一起,仿佛在摞猪羊口粮。死去的兵士全都是一刀毙命,喉咙被刀割断,极其凄惨。其中有一个摞在最上头的,右手自小肘处被齐齐砍断,这人穿着哨兵的衣裳,当是想敲鼓的时候被人砍断右手。
都是平日里朝夕相处的同伴,就在一墻之隔的地方被人取了性命,一时间,演武场众人都红了眼眶。有人恨声道:「谁干的?若是被我发现,我必……我必……」
有人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股沉闷的嚣张:「你必如何?」
不知何时,自演武场的后面,白月山相连的马道中,呼啦啦来了一片骑兵,大概有几百人左右,至多千人。为首的是个长髮男子,骑在马上,他穿着暗色铠甲,手持一把半人高的弯刀,身形极其魁梧健硕,肩背很宽,鼻子很高,眼睛竟是湖水般的暗蓝色。相貌与中原人生的不同,他一笑,如饮血磨牙的秃鹫,带起阴森血气,令人心悸。
「你们是谁?」新兵们道。
为首的长髮男子却没理会他们,只是逼近方才说话的那名新兵:「若是被你发现,你必怎么样?」
他的笑容带着一股残酷的暴虐,新兵面对着此人,忍不住瑟瑟发抖,他鼓起勇气道:「我、我必要为死去的战友讨回公道!」
「是吗?」长髮男子笑起来,「你要如何讨回公道?」不等新兵回答,他就扬起手中的弯刀砍下!
「咚」的一声,一道身影掠过,挡下了他的弯刀,然而却被这一击击的倒退几步,待站定,才看向长髮男子:「阁下胆子好大,在我凉州卫杀人!」
是沈瀚。
「沈教头,是沈总教头来了!」诸位新兵激动叫道,顿时有了主心骨。
「总教头?」长髮男子看向沈瀚,「你就是凉州卫的总教头?」
「阁下何人?」沈瀚面沉如水。
「本人名叫日达木子,听闻大魏将门出将,封云将军肖怀瑾安行疾斗,百战无前,特来领教,怎么?肖怀瑾不敢迎战?」
「你胡说八道什么!」一名新兵忍不住反驳:「你明明知道都督不在才敢……」
「住嘴!」杜茂喝止他的话,可是已经晚了。
「不在?」日达木子眼眸一眯:「那可真是不巧了。」
教头们彼此对视,一颗心渐渐下沉。所谓的要找肖珏领教,无非是藉口,只怕这人早就知道肖珏不在凉州卫,才带人前来挑衅。只是……至多一千的人马,面对凉州数万儿郎,纵然是没上过战场的新兵,是否也太过狂妄了些。还是……另有阴谋?
哨兵们一夜之间被人杀光,若是敌人,不可能做到如此,除非真是出了内奸,死于自己人手中。
马大梅低声道:「禾晏说的是真的。」
禾晏说的是真的,他们这些日子盯着胡元中,但胡元中安分守己,幷未有任何异动。倘若他还有同伙藏在新兵中,一切都说得通了。
「列阵。」沈瀚吩咐道。
身后数万精兵,齐齐亮出武器。
既然对方来者不善,大魏的儿郎们,也断没有后退的道理。
日达木子见状,放声大笑起来,他道:「哎,总教头,我来此地,可不是为了与你们打仗。」
「阁下似乎是羌人。」沈瀚冷笑,「许多年前,飞鸿将军与羌族交战,我以为,羌族已经没有异心了。如今来我凉州卫,杀我数十人,不是为了交战,总不会是求和?」
提到飞鸿将军,日达木子脸色微微一变,片刻后,他视綫胶着沈瀚,森然笑道:「总教头莫要污蔑我,我本意只是为了与肖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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