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4 / 4)
,陛下瞧见,心中火许会稍散几分,老夫也好为肖二公子说话。」
「请徐大人指教。」
「你如今年少,更多的责罚也难以承担,就先去领五十个板子吧。」他道。
这话说的十足轻鬆,仿佛给肖珏已经很网开一面了似的,旁边的宫人低着头不说话,心中却难掩惊讶。
五十个板子,身子稍弱的,即可一命呜呼,纵然是寻常人,五十板子下去,也能少半条命,不养个一年半载难好。
肖珏道:「好。」
徐敬甫微笑:「二公子果真有乃父之风,」他转身,吩咐身后人,「带肖二公子下去领板子吧。」
夜雨飒飒,五十个板子落在人身上,幷非想像中的轻鬆,尤其是行刑的宫人,还特意被徐敬甫「交代」过。
少年一声不吭,咬牙扛了下来。五十个板子过后,他拭去唇角的血痕,慢慢撑起身子,站起来。
站起来的时候,脚步有些虚浮,差点没站稳,身侧的宫人看着有些不忍。当年的肖二公子,锦衣狐裘,矜贵华丽,如今这般狼狈,谁能料到?谁也料不到。
徐敬甫幷没有兴趣观看肖珏挨板子,他进了殿里,先去与文宣帝说话。
文宣帝道:「你不是说要赶走他?」
「陛下,」徐敬甫摇头,「肖二公子执意想见陛下,老臣也规劝不得。少年人,心气盛,真要认准了事,九头牛也拉不回。如今光武将军已经不在,他母亲又……老臣也是看他可怜,陛下不如就见他一面,听听他怎么说。要是说得不好,让他出去,下次不见就行了。」
文宣帝嘆气:「爱卿心软了。」
「是陛下仁慈。」
「罢了,」文宣帝吩咐宫人,「好歹也是朕看着长大的,叫他进来吧。」
殿外极冷,殿里极暖,没了无处可避的夜雨,只有熏得人头晕的花香。灯火绰绰,有人走来。
他在文宣帝面前跪下身去,道:「臣,叩见陛下。」
「免礼。」文宣帝随口道,抬眼朝肖珏看去,甫一看到肖珏就怔住,问:「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外头一直下雨,徐敬甫令人撑的伞,也仅仅只维持了一刻不到。他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狼狈无比,又因刚挨过五十个板子,身子虚弱至极,面如金纸,唇色苍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
与过去截然不同。
到底是看着长大的,文宣帝不由得生出恻隐之心,动了几分真切的关怀,他放缓了语气,道:「告诉朕,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徐敬甫站在一边回答:「肖二公子是自知肖家有罪,自行领罚五十大板,好教自己心中好过一些,也叫陛下知道,肖家的悔过之心。」
文宣帝瞧着他,嘆了口气,「五十大板……也太过了些。」
「肖二公子也是感念陛下仁德。」徐敬甫笑道。
「你来找朕,究竟是为何事?」文宣帝道:「肖家的事,朕已经不想再提了。」
肖珏的目光从桌上的棋局上扫过,棋局上头,黑白子交织错落,在暖融融的灯火下,泛出阴森冷意。
如人生奇诡,谁也无法预知未来会发生什么。
但过去已经过去,既无法预知,便创造未来。
少年伏倒身去,声音平静,带着不可阻挡的执拗,一字一顿道。
「臣,求陛下恩准,愿亲率南府兵再入鸣水,出战南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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