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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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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的弟弟妹妹都喜欢这位待人温和的兄长,容舒到的时候,二郎、三郎、四郎还有三妹妹都在,容家的小辈就差容涴一人没来。

容舒坐下没多久便听容淇道:“上趟大姐姐将二姐姐送回来侯府后,二姐姐闭门不出足有两日呢,谁都不肯见。大姐姐,你们那日究竟是去了哪里啊?”

过了年,容淇已经十二岁了,可性子还是那般天真,该问的不该问的总爱打破砂锅问到底。

容舒笑笑道:“去临江楼看江上的花灯呀,二妹妹大抵是那日吹了江风犯头疾罢了。再者,这不是马上便到迎亲的日子了么,二妹妹兴许也是紧张。”

三两拨千金地便将这话题岔开了去。

容舒猜那日临江楼的事,容涴大抵连裴姨娘都不曾说,怕裴姨娘会去蒋家要个说法。她惯来是个极好强的性子,怎肯让旁人看笑话?

今个之所以不来沉茵院,大抵是不想见着她吧。

容舒倒是无甚所谓的,她来这是为了见大堂兄,不是为了见容涴。

同容淇有一搭没一搭地叙了几句话,见几个弟弟终于走开了,容舒忙拿起个木匣子,走过去递与容泽,笑意盈然道:“这是昭昭给阿兄补的生辰礼。”

容泽的生辰就在除夕那日,因着沈氏不在侯府,除夕的家宴容舒自然是没来,也就没得机会给容泽送生辰礼了。

容泽笑着道谢:“还以为你连阿兄也气,这才不肯来见我。”

“怎会?”容舒笑道:“我气谁都不会气你与大伯母的。”

顿了顿,又好奇道:“阿兄今岁怎地没去参加会试?”

容泽去岁便中了举,本以为他今年会下场参加会试。

容泽道:“老师说我积累不够,今岁不适宜下场。不仅仅是我,国子监不少过了乡试的监生今岁都没有下场。”

容舒有些诧异,竟是国子监的先生不让大堂兄下场的?

这还真是瞎猫撞上死老鼠了。

嘉佑二十一年的会试有一场大风波,没有参加会试的举子都因此逃过了一劫。

容舒当时十分庆幸大堂兄并未下场,现下听大堂兄的意思,国子监大部分监生今岁竟都没有下场?

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她心中隐约觉着有些蹊跷。

隻她到底是个困囿于内宅的闺阁女子,官场之事离她太远,便是觉得蹊跷,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隻好按下心中的困惑不再提。

容泽细细打量容舒的面色,温和道:“顾大人待昭昭可好?若是不好,你别藏在心里,尽可同阿兄说。”

容泽与顾长晋只在迎亲那日见过一面,可他对顾长晋之名可谓是如雷贯耳。

未及冠便能蟾宫摘桂,未入仕便敢以命相拚,告倒济南府一大片贪官污吏,当了官后又能不畏强权匡扶正义,从厂卫手里救下许鹂儿的命。

世间文臣之楷模当如是。

难怪先生一再感叹,说许久不曾见过这样的后生。

也难怪当日祖母与三叔再□□对昭昭嫁与顾长晋时,阿娘要感叹他们是鼠目寸光。

容泽对顾长晋自是由衷敬佩的,但敬佩归敬佩,他若是对昭昭不好,作为兄长,他又岂会袖手旁观?

几个弟弟妹妹里,容泽最心疼的便是昭昭。

容舒听出容泽话里的袒护,心里一暖,笑道:“尚可,顾大人是个好官,昭昭十分敬佩他。”

容泽听出她话里的疏离之意,微一挑眉,正欲开口,身后却传来朱氏的声音。

“今个人倒是齐,难得你们兄长在家,都留在大伯母这用膳罢。”

容舒一听便弯下眉眼,捧场道:“那昭昭便厚着脸皮留下了,谁叫大伯母做的蒸酥酪最是好吃。”

容泽被她二人一打岔,嘴里的话便也咽了回去,只看了容舒一眼。

昭昭眉眼里的愉悦笑意做不得假,大抵是小姑娘害羞,这才那般说的罢,他想。

在沉茵院热热闹闹地用完膳,容舒一回到清蘅院,张妈妈便来同她禀,说二姑娘过来了。

容舒一听,心道容涴莫不是还不愿从清蘅院出嫁?

忖了忖,把手里的蒸酥酪递与张妈妈,便道:“妈妈把这酥酪送到阿娘屋里,我去会会容涴。”

清蘅院除了沈氏住的正屋,东西两侧还有几个厢房。

容舒住在东侧的厢房,她从前在扬州府住的屋子叫漪澜筑,如今清蘅院这厢房便也叫漪澜筑。

漪澜筑廊下种着一片湘妃竹,容涴坐在湘妃竹旁边的石凳上,正盯着那片绿油油的竹子兀自发楞。

“二妹妹寻我何事?”容舒淡淡道。

容涴眼睫微微一颤,起身,梗着脖子道:“我来是想同你说,我会从清蘅院出嫁。不是因着那笔嫁妆,而是因着……我愿意从这里出嫁。”

二人上回见面还是元月十六,与先前相比,容涴瘦了许多,气色也称不得好,没有半点儿待嫁姑娘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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