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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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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珍望着周嬷嬷慌张无措的眼,道:“嬷嬷,那孩子,你葬在何处?”

如同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周嬷嬷登时便听明白沈一珍问的是谁。

心一凉,颤颤巍巍地便要跪下,道:“姑娘,嬷嬷不是故意的。您刚经历了丧父之痛,若再经历一次丧子之痛,我怕您会挺不过去。这才听了谭治的话,给您抱了个旁的孩子。”

沈一珍扶住周嬷嬷,道:“我没怪你,嬷嬷。”

周嬷嬷老泪纵横道:“老奴将她葬在了沈家的祖地,就在老太爷的墓碑旁边。”

“也好,有父亲陪着,她在地底下也不会害怕了。”沈一珍忍下心底的悲痛,又道:“此事,你莫要同昭昭说。这事,除了你还有谁知晓?”

周嬷嬷赶忙点头:“当初接生的两名稳婆已经死了,这事除了老奴,便只有谭治、张妈妈知晓。”

沈一珍颔首:“嬷嬷替我回去沈园收拾行囊,我去祖地给那孩子造个墓碑,便回上京去。”

周嬷嬷一惊:“沈家如今人心不稳,姑娘此时怎可离去?”

“无妨,沈家的大掌柜都是父亲的人,若非他们,我也不会那般容易地夺走谭治手里的主事权。有他们在,沈家乱不了。”

沈一珍微微一顿,咬牙道:“有人要害昭昭,我不能叫昭昭冒险来扬州府。我是她阿娘,我要回去护她。”

沈一珍隻比椎云晚了两日启程。

可就这两日的耽误,竟叫她半路遇上了大雪封路,被困在了淮州。

此时已临近年关,雪越下越大,还不知要何时才能通路。沈一珍与路拾义带着商队的人出去寻门路,却不想遇到了个故人。

“沈娘子,路捕头,别来无恙。”柳元掀开马车的帘子,笑吟吟道:“咱家奉太子之命,特地来此接你们回京。二位不必担心容姑娘的安危,容姑娘如今就在东宫里,有太子殿下护着,她不会有事。”

容舒本是准备在十二月初九那日,便启程去扬州的。

椎云已经差人将谭治秘密看住,就连昏迷不醒的张妈妈也有人看守着。

容舒知晓沈家的事也差不多该尘埃落定了,便差人备好马车,把鸣鹿院收拾一番,要去扬州府与沈一珍会面。

只出发的前一晚,顾长晋忽然来了。

“你娘与路捕头正带着沈家的商队赶往上京,你现在去扬州兴许会与你娘错过。”

他来得急,连大氅都没披,隻着一身玄色的绣五爪蟒龙的常服。单薄的衣裳已经洇出一片水渍,是雪化在衣裳上的痕迹。

饶是他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平静,可容舒还是看出了他眸底里的焦灼与凝重。

“出了何事?”容舒下意识道:“可是阿娘那里出事了?”

“不是,你娘很平安。淮州那头雪崩,路过的行人都被困在了城里。朝廷已经派人去支援,柳公公与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胡大人都去了,再过几日,他们便能离开淮州。”

容舒还是不放心,“柳公公他们出发多久了?我现在出发,可能追上他们?”

顾长晋却没应,隻定定望着容舒,一字一句地问:“容舒,你信我么?”

容舒怔了怔,一时叫他这问题给问住了。

怔了片刻,虽不知他问这话的用意,但她依旧诚实道:“我信。”

顾长晋缓缓一笑:“那你今夜便随我回东宫,柳元会直接将你娘送到东宫来。”

去东宫?

容舒微微蹙眉:“殿下若是觉得我离开上京去寻阿娘太过冒失,那我便留在鸣鹿院等阿娘,不必特地去东宫。”

“不成。”顾长晋摇头,“那日汪德海虽没有宣旨,但有心人早就猜到那是道赐婚圣旨。如今我在麒麟东街求娶容家大姑娘的事已是街知巷闻,萧馥定会打听到这个消息,以她的手段,很快便会对你下手。”

容舒眉心蹙得更厉害了。

她到这会都想不明白自己与萧馥有何深仇大恨,张妈妈是她的人,前世那杯毒酒也有可能出自她手。

“为何她会如此恨我?”容舒困惑道:“谭治听命于她,她杀了我只会令阿娘与谭治反目,她就不怕阿娘会替我报仇,将谭治驱逐出沈家吗?”

“因为她不许我喜欢你,或者说,她不准许我喜欢上任何人。”顾长晋沉着声,缓缓道:“大抵是因着启元太子的事,萧馥从小便教导我不可信任也不能喜欢上任何人。是以只要是我喜欢上的姑娘,她都不会放过。”

这样一番话,他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望着她的那双眼坦坦荡荡。

容舒一时无言,又听他问:“还记得阿追吗?”

阿追?

容舒脑中晃过一些画面。

松思院的拔步床,绣着石榴花开的幔帐静静垂落。

屋子里没掌灯,漆黑中,男人修长粗糙的指抚过她的眉眼,对她道:“我一直想带阿追回去浮玉山,容昭昭,以后我们一起送他回去浮玉山。”

阿追,是那隻与他自小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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