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大将军(1 / 1)
卿家军浩浩荡荡,又过数日,已入衡朝疆域。
捷报八百里加急传入行宫,彼时满朝文武听闻卿墨又打胜战,皆是连声称赞卿墨骁勇,打得北方蛮夷节节败退,民间更有传闻,说如今那蛮夷不论男女老少,听见卿墨名字都要吓得退避三舍。
龙椅之上,衡帝刘钲喜笑颜开,金口一开,赏千金,封侯嘉爵,更是看着卿哲说出衡朝有卿家在,便可保长盛不衰这样的话。
满朝官员便又转而恭维卿哲,称其一生戎马为国,如今又教子有方,为衡朝添一猛将,卿哲谦虚谨慎,从不邀功,不愿落人话柄,只说是皇恩福泽,才令江山稳固,卿家能为国效力,为圣上分忧,已是大幸。
刘钲赐卿墨镇远大将军的名号,当场为卿家将军府亲题牌匾,上书“声震扬镳,国之柱梁”八个大字。
下了朝,刘钲在大太监沉升的搀扶下下了步辇,步入皇后的椒房宫,皇后杨婉笑意相迎。
“皇上,臣妾听闻,卿家这一次又为衡朝打了胜仗,今儿个后宫嫔妃们,都为皇帝您有此忠义之臣而高兴呢!”
刘钲拍拍杨婉牵挽他胳膊的手,满面笑意,依然赞不绝口,“大衡朝有卿家,是我大衡之幸,百姓之福。”
扶着皇帝坐下,杨婉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贡茶,见刘钲饮茶之时,不经意提起卿墨婚事,宫中有几位倾慕卿墨的公主,早前便已至她跟前求过几遍了,衡朝上下都称杨婉淑慧,行事也温良恭俭,一向好说话。
她瞧着姑娘们出落得漂亮,也已至婚配年纪,渐渐也生了选其中一人配与卿墨的想法,良将难求,卿家忠心,亲上加亲岂不更好?一切都是为了衡朝着想。
刘钲思忖半晌,卿墨这些年一直在外征战,十多岁时陪同父亲在外打仗三四年,回朝不过一年尔,又出征塞外,至今才回,年龄不小了,却尚未娶妻。
他问道:“如今朕膝下确有几位公主与之适配,皇后中意谁?不妨说来听听。”
杨婉如今膝下只有两子一女,偏偏那女儿刘渝对卿家长子卿逸倾心,两人当年情投意合,新婚第二日,卿逸却临危受命随父出征,不幸战死沙场。
卿墨也是在那时,愤而带上死侍奇袭敌营崭露头角,杨婉女儿刘渝在十几日后听闻卿逸死讯,一病不起,若不是因为腹中胎儿,恐怕早就万念俱灰香消玉殒,孩子生下后,她拖着个病殃殃的身子吃斋念佛,成了个未亡人。
杨婉不愿女儿后半辈子青灯古佛,几番相劝,刘渝却哭着说自己生是卿逸之妻,死了,也要在黄泉路上找到他做他的妻子,立誓不改嫁。
杨婉一想起自己这可怜的女儿便心痛难忍,曾也劝过至她跟前说要嫁与卿墨的公主们,偏偏这些孩子还不懂世事无常的道理,撒娇卖萌求得她无力回天,再一想,生为公主,享一生荣华富贵,的确也该做好为了稳固江山社稷做出牺牲的觉悟,这才同皇帝说了此事。
但若是自己如今有一位与卿墨适配的公主,亲见了刘渝卿逸的悲剧,恐怕她打断了女儿的腿也要拦下这赐婚之事,更别说向皇帝提这建议了,她定是闭口不言。
人就是再良善,也总归偏心。
如今话已经出口,也属实乃各位公主所求,她提醒后果无人肯听,现在也不过是应了她们的心意,同时为衡朝的将来谋算,顺其自然,说不上心狠。
她对着刘钲仔细分析利弊,不带恻隐挑出了几个并未牵扯党争的聪慧过人的公主说与,刘钲与杨婉是青梅竹马的情宜,大婚多年,依旧浓情蜜意,他心中知道,杨婉心眼虽多,但的确是位贤良淑德的好皇后,此番建议,也是处处为衡朝着想。
他认真听着,频频点头,终道:“待卿墨回朝面圣之日,我便同他提赐婚之事。”
这时,大太监沉升入内,道:“皇上,贵妃娘娘今日直唤腹痛,哭闹着要见皇上您,传了小太监来请,说是御医已赶去瞧了,求您去看看他家主子呢。”
刘钲叹了口气,看了看杨婉的神色。
周贵妃仗着自己是国相之女,向来跋扈难搞,就爱耍小性子,时常与杨婉争风吃醋,单方面闹得不可开交,这不,刚听闻刘钲到了杨婉处,便差人来请人了。
杨婉贵为皇后,必得心胸宽广,何况知晓自己在皇帝心中分量,自然不愿同她计较,只面色淡淡地让皇上快去看看,莫要闹出什么大事。
皇帝一走,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开了口,对周贵妃很是怨愤,“皇后娘娘,您难道不知那周贵妃存着什么心吗?怎的还劝皇上赶过去。”
杨婉自然知道周贵妃存的什么心,无非就是想将自己女儿嫁与卿墨,找皇上过去软磨硬泡罢了。
只是周贵妃女儿刘箐也是位跋扈公主,若真嫁过去,恐怕要闹得将军府鸡犬不宁,一桩好事,倒要办成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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