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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里向外看,窗户框框住墨绿的林海,一蓬绿得发黑的藤蔓吸附在玻璃上,缠绕盘曲成生命的图腾。
空调冷气打得很足,又不通风,即便穿着要把裤腿卷好几圈的毛绒睡衣,身上也没有汗渍裹挟的黏腻。本该是舒爽的,可静下心来却发觉屋里过于阴冷潮湿了,你很不喜欢。
赵月桥的话没起到他想要的威吓目的,你仍然自顾自,也不回头看他。
他咬牙切齿,你不为所动。
风推动树叶,簌簌作响,你扭头朝窗外看了一眼后,径直走进卧室,出来时怀中抱着自己的衣服……和绳子。
你赤脚踩上楼梯,每踏实一步台阶,赵月桥的怨怒就真实一分。
他站在平地,急转而下的愉悦此时了无生息,横陈在他紧握的拳头中,吞咽进他欲言又止的喉咙里。
你快要没入楼梯转角时他才挽尊一般轻松开口:“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吗?”
“没有,你没说错,提条件也没错。”你手搭在扶手处,朝赵月桥微笑,“我只怪自己有病,一听说有个很像你的人在宿舍楼下等我,我就一点警惕性都没了。”
“赵月桥。”
“我的小腿和膝盖到现在还疼着呢。”
“你不用讲条件,直接强迫就是,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说对吧?”
“讨厌当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也不想陪你过家家。”
……
你推门而入,二楼嘶哑的叫骂声戛然而止,看你一副刚加完班好痛苦终于能回家躺平的惬意样子,连云周呆愣张开嘴,他的口型是——窝糙牛波一,然后艰难地比了比大拇指。
他面部表情狰狞,鼻子一皱一皱的,你失笑,走过去帮他松开手腕的皮扣,然后捡起地上醒目的粉色皮筋,动手给连云周扎了个朝天小揪揪。
无章法撸了一下他微黄的头发,很细软的发质,拿开手时因为静电,许多翘起的头发抱着你的手心不肯松开。
一肚子担心的话讲不出,连云周的大脑不知道转了几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五指并拢,垂直平放到自己脖子处,左右移动。
你把他杀啦???
“想什么呢?”你无奈摇头,伸出双手,“给我绑个绳子……不用这么实诚,绑松点,弄个样子就行。”
捣鼓完后你坐回老位置,饥肠辘辘,但是回想赵月桥吃瘪的难看表情,你的心情可以说舒畅多了。
“快说昨天到底怎么了,你走进来时候好威风。”连云周眼睛都要冒光了,他的脚腕还被锁着,只能用一种扭曲的姿势,拧过身子探听八(情)卦(报)。
“也没怎么,我就怼了他几句,但是昨天我还给他讲……”
赵月桥极具压迫性出现,你们两个立刻哑声,一个装模装样闭目养神,一个颤颤巍巍扭正身子重新躺好。
呦呦,教导主任来查纪律了,连云周腹诽。
赵月桥来到你面前,沉默几秒后轻声说:“没有条件了,我不提了。”
你毫无反应。
又犹豫片刻,他凑近你,“我说我不提了!听到没有?!”
羞恼急切,看来是真心话。
晃悠悠睁眼,你把绑住的手腕举到他面前,赵月桥说完后紧绷嘴唇,临近下睫毛的小块皮肤红红的,憋着气,一声不吭帮你解开。
“走了。”你朝连云周晃晃手,可惜他伪装得太实诚,上下眼皮黏在一起紧得扒不开,没有感受到二楼又剩他守空房了。
怪不得两个人是一对,都傻。
“我的手机还有鞋?”你抬脚示意。
赵月桥答非所问:“不是过家家,我没和你过家家。”
你长久注视他,四目相对,哪次都是他先躲开。
刚刚的僵持好像没有发生过,你换好衣服鞋子,拿着赵月桥递过来的手机,又听见他说要送你。
这房子建在半山腰,你打不到车,步行腿都要走断。
“那麻烦了。”
……
车内
冷气依旧充分供应,赵月桥似乎很害热。
“回学校还是回哪里?这时候该考完试放假了,学校里人应该走得也差不多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你又开始恼火了,如果不是他绑你,最后一科也不至于缺考。
“你把我送到福泉小区就好。”
你平时不住宿舍,最近也是为了去图书馆复习方便才在宿舍过夜,托系统的福,你有一所可以安身立命的小屋。
“什么时候让连云周走?”
“等送完你就让他走。”
你点点头,解开脖子上的项圈扔到后座,赵月桥看了一眼,没有阻拦,后面的路程都只顾开车,闷闷地不肯开口说话。
连大傻真没听见动静,赵月桥要脸,服软的话仅限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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