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滞(1 / 2)
雨下了一整夜,空气里的闷热潮湿逐渐退却,天际线缓缓冒头的阳光驱散了夜的黑暗。林舒雯觉得自己脑袋仿佛有千斤重,整个脑部零件就像被撞散了一样,连反应都变得有些迟钝。刚刚恢复意识的身体还有些不受控制,她只能勉强扭动脖子。环顾了一下四周,房间干净明亮,自己身上穿着浅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身边似乎还坐着一个女人。她努力对焦,看清楚了那女人的样貌,一头黑色长直发,长得清纯又甜美。林舒雯想起来了,她是水灵门下的九妹。“林小姐,你终于醒啦?”九妹的声音和她人一样甜,有着台湾女生特有的软糯感。“我…睡了多久?”当她这句话才说出口没几秒,突然脑海闪过自己昏迷前用尽全力挡在她身前的男人。林舒雯几乎是弹射一样的从床上坐起来,完全顾不得酸痛的身体,用力抓住九妹的手,表情紧张迫切。“陈天雄呢!?”当她被九妹搀扶到病房外,透过门上的小窗看到了床上依旧昏迷未醒的男人时,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他似乎伤得很重,额上缠着白色纱布,右手也被打上了石膏放在胸前。林舒雯拖着受伤的身躯走进病房,骆驼和阿勇貌似正在商议着什么,看到她走进来都立刻起身让她坐下。“小雯,雄仔他没事的,你不要太伤心。”骆驼看她双眼微红,脸色也不是太好,有些担心。“他没有醒过吗?”林舒雯坐在病床左侧,轻轻抓住了乌鸦有些冰凉的左手,看向骆驼和阿勇。阿勇摇摇头,表情也有些凝重。“骆生,昨天追击我们的人…是谁?”她隐忍着一股怒意开口问询,同时也在心里责备自己的冲动,如若不是她贸然离开谪仙居,事态也许没有这么严重。“已经让四海和亚郎去查了,这么做对三联帮没什么好处,毒蛇帮的残余也没这个胆量。”骆驼缓缓开口,昨晚一出事就联系了古惑伦去查,只是现在还没有眉目。乌鸦脸上有些被玻璃渣划开的细小伤口,额头的纱布缠了好几圈,不知道里面伤得有多重,林舒雯心疼的抓紧了他宽大的手掌,掌心的厚茧摩擦在她指尖。骆驼接到水灵的电话先行离开,阿勇带着几人守在病房外。不知不觉,金色晚霞已经透过玻璃窗包围了整个房间,她呆呆坐在他身侧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期间护士和医生都来查看病情好几次,一切数值都正常,但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昨夜暴雨中那场事故,被水灵和骆驼强压下来,所以目前黑白两界都不知道两人出事的消息。林舒雯食不知味,几番劝说她都只是随便喝了几口粥,九妹也无能为力。水灵派她来贴身照顾,也得知了昨日两人争吵的缘由,只觉得谢佩芝突然闹这一出,实在是非常可疑。她嘱咐手下暗中留意这女人的一举一动,试图在她身上找到突破口。水灵每次见到谢佩芝,总觉得她和从前的自己很像,虽然依附男人,却又把男人踩在脚下,只将男人当作自己向上攀爬的垫脚石。唯一的不同是,水灵深爱骆正武,愿意以东英为重,可谢佩芝的所作所为,每一步,都像是在置陈天雄于死地。林舒雯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在乌鸦病房内照顾,完全不听身边人劝告,也不理会自己还未痊愈的身体。她现在也顾不得去探究那个孩子身世的真相,只要他能醒来,她愿意听他解释,就算是谎话,她也愿意相信。林舒雯趴在床侧睡得很沉,恍惚中感觉一只手掌轻轻抚过她的头发,这熟悉的触感让她一下子惊醒过来,猛的抬起头看着病床上的男人,陈天雄还是闭着双眼,手掌也还在她手心。原来只是梦。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林舒雯有些莫名其妙。“大小姐,你终于醒了。”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vicky?!你怎么会来!”
林舒雯激动得几乎要从床上摔下来。“我跟阿伦一起过来的。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每次吵架都搞出这么大动静?我的心脏真的快要受不了了。”vicky坐到她身边,一脸无奈,觉得自己更像个cao心的老母亲。“这次都怪我…”林舒雯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整个身体靠在vicky手臂边。“好啦,你休息好康复了才能照顾好你们家大佬啊,傻瓜。”vicky话音刚落,林舒雯已经从床上起身快速移动到病房门口了。走进那间病房,窗外的微风吹过,扬起那浅蓝色的轻纱布料,病床上的男人已经坐起身正看着窗外,似乎没有察觉林舒雯的到来。她有些颤抖,缓缓迈开步子走过去,男人听见脚步声终于慢慢转过脸看向她,眼神里似乎有些陌生和疑惑。“小姐,你哪位?”林舒雯脚步停住了,脸上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呆滞,忍住眼里有些激动的泪水,随即走上前抱住他。“喂?这位小姐?你神经啊?”男人有些慌乱的将她从自己怀抱里推开,骨折的右手不能动,左手用力撑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是不愿意让她触碰自己。“陈天雄?你干嘛?”林舒雯被他这反常的语气和举动吓了一跳,但是碍于他受伤的右手还是没敢继续有动作。“哇?小姐你到底哪位啊?连我叫什么名字你都知道?!”“陈天雄你跟我装什么装?别开玩笑了!”林舒雯有些气急败坏,语气带着哭腔,只是不听他解释,至于小气到和她装不认识吗?“小姐,我看你才是开玩笑吧?我又不认识你,冲过来就占我便宜?想男人想疯了?麻烦你自重点。”男人的神情和模样并不像是和她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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