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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倾颓 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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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冷得彷彿置身寒冰地狱,我不知自己昏睡多久,醒来已不在神殿之内,有的只剩一片璀璨星空与覆上一层薄雪的戈壁,看来我是真被扔出来了。头还是晕疼、浑身软绵无力,立果下手够狠的,丝毫不顾过往情分,我强撑着站起、环顾四周情况,夜黑视线不明,但我辨得出此处是阿锦州外郊,奇了,且不说立果反叛于我,神殿其他人难道也不顾我还担着大祭司之名吗?朝云长老会眼见一名小祭司以下犯上而默不作声?我身上裹着毛毯、身下也铺着蓆子,显然有人相助,会是青冥族人吗?立果毫无预兆对我下手,后头究竟有何原由?我绝不相信她会为了大祭司的名号拋弃我俩的友谊。马儿轻踏步的声音传来,一匹马被拴在不远处,我认出牠是隐隐的坐骑,既然牠在这,牠的主人想来也在。「隐隐、苏隐隐。」我喊了两声,一道矫健的身影翻过石堆,迅速来到我跟前,「隐……。」他一现身、立马摀住我的口,作势让我禁声。隐隐面色严肃、眼中透着警告,我见过他这模样,对付侵入者时他便是这般戒备,莫不成附近有敌人?此刻我们无法言语,那便听听他的心语吧。我发动冥术、读取隐隐的心思,记忆中他在元日早晨进入我的房间见到穿着祭服的我,不应该呀,我尚未换上祭服即遭立果袭击,那隐隐见到的是谁?隐隐同我一般疑惑,他一眼认出那名身穿祭服的女子并非真正的我,于是抽出青铜剑将她拿下,剑抵喉头、她依旧坦然自若。「锦尘大人在哪?」隐隐的杀意溢出双眼、使人窒息。「我便是锦尘。」隐隐将剑下压半吋,剑身没入她的颈子、流下红血,「锦尘大人在哪?」「我说了,我才是锦尘,至于你想找的那人,兴许已被扔进戈壁大荒了。」她松口我的下落,隐隐意图杀她以尽职责,她紧接着说道:「你若想不想她死,就得让我活。」「何意?」隐隐未信她,可动摇了。「亲卫就该随时守在主子身边,苏隐隐,千万不要离开她,一定要保护好她。」隐隐正要追问详情,神殿祭司们碰巧来到,隐隐被误当刺杀大祭司的恶徒,虽有旁人在场,隐隐要杀她仍易如反掌,可他心有疑虑、决定暂时留她性命,离开神殿后,隐隐一路追寻我的下落,最终在荒漠中找到了我。然而,当我见到他意识中此刻的我,我彻底震惊了,难以相信眼中所见。神殿中的锦尘不是锦尘,我也不再是我,我成了立果的模样,此刻也终于明白立果所言的真意,我与她互换了面容,她拥有锦尘的外貌、跃身为大祭司,而我被逐出阿锦州、沦为无名之辈。能在转瞬将我们互换容顏的必是冥术之力,我同立果朝夕相处,竟不知她掌握如此精巧的冥术,我自以为了解她,如今想来真是蠢得可怜。我不看重大祭司之名,但也不会眼睁睁看人招呼不打一句便随意夺去,尤其抢走这个位置的人还是我最亲近的朋友,无论立果出于什么理由,我都无法接受这等结果,我要回去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我沉浸于自我思虑之际,黑暗中冒出两名鎧甲骑兵,他们位处高地、居高临下俯视着我们。「你们是青冥族?」青冥族的衣饰颇具特色,以黑色为底配以其馀色彩,绣样也不同中原多是花卉鸟兽,我族自象形文字中设计出独树一帜的类文字图样,外人轻易即可辨别。阿锦州除了青冥族少有人顾,更别说军中士兵,他们为何在此?隐隐戒备的是他们?我还满怀疑惑,隐隐忽然拔剑疾风般衝向对方,他的动作极快,一眨眼他已跃上其中一人的马上,一剑刺穿那人后颈,一回身、剑一扫,另一人人头落地,二人连拔剑都没来得及便遭隐隐斩落马下。不知是原有的伤让我胸闷反胃、抑或见了此等血腥画面之故,我有些无力、坐倒在地。「锦尘大人!」隐隐奔回,满面担忧,他剑法极好,没有染上半滴血,但我似乎嗅得到那股作呕的血腥味。「我没事。」深呼吸几口,好了些,「隐隐,我们得回去。」

「不能回去。」隐隐摇头,道:「阿锦州到处是巴夏士兵,你有伤,不可冒险。」「巴夏?」青冥族所居的阿锦州虽远离尘嚣,严格说来仍属巴夏国土,巴夏国与我们同样信仰苍穹大神,向来对我们颇为尊重也鲜少打扰,留给我们供奉神灵的净土,此番派出士兵有何目的?「你为何要杀巴夏骑兵?」巴夏国和我们素无恩怨,方才隐隐直取对方性命未曾迟疑、果断狠绝,不似他的为人处事。「我只是先发制人,包藏祸心的是他们,我找到你之后随即遇上几名巴夏兵,跟刚才一样,他们问了一句我们是否为青冥族人,接着就拔刀相向,我杀人是为自保。」天寒地冻,隐隐不肯生火取暖应当是怕招来敌人。巴夏国是衝青冥族而来,不论巴夏国什么目的,既已动手杀人,此事便不可能简单善了,阿锦州的族人尚不知情,万一巴夏国大刀阔斧、挥军攻打,青冥族毫无胜算。「得把此事尽快告知朝云长老和族中同胞。」我站起,朝着马儿走去。隐隐拉住我,冷冷道:「不能回去。」「放开我,必须赶紧回阿锦州。」隐隐还是没有松手,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失魂落魄道:「不能回去,再也不能。」「什么意思?」隐隐这副黯然消魂的模样令人害怕,他一向强大,能让他显露软弱一面的究竟是什么?阿锦州是否出事了?隐隐没有回答,而是默默向我伸出了手,他要我去读取他内心的记忆,我开始感到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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