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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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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是林禄山入学的时间,八月份参加完在沟村的最后一次农忙,他们一家叁口就动身去南淮了。

“别送了,大家都回去吧。”王念凤抱着孩子跟大家挥手。

看见她妈和她姐都在抹泪,她也有些没忍住,低下头在婒婒衣领上蹭了蹭。

本来她不想让大家送的,她不喜欢这种离别的感觉,让她心里涩涩的,好像塞了颗酸枣一样。

往往火车站和医院都是人和人离别的地方,一个是生离,一个是死别。

站里许多人和他们一样,拎着大小包的东西,在和家人道别,可能都不知道下次归期是几何。

“别让念凤受委屈。”老王头郑重地拍拍林禄山的肩头,娘家里的那么远,没人帮衬着,往后只能靠她自己了。

“我知道了爹,我会的。”他们之间的谈话简单,但却有承诺的重量。

王北风拿拳头顶了顶林禄山,“你小子不对我妹子好,老子杀到南淮揍你。”

“他要是敢对我不好,我抱着孩子就跑,别想要老婆孩子了。”王念凤笑着斜愣林禄山一眼。

“行了,你们都回吧,火车也快开了,别哭了妈,又不是见不到了。”王念凤给她妈擦擦眼泪,看着她妈越发佝偻的身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弯了脊背。

“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王彩凤上来安慰她妈,也少不了对二妹的一阵叮嘱,“别担心家里,有我和大哥还有小妹呢,你在南淮照顾好自己,不要动不动就跟别人犯冲。”

王念凤把孩子给林禄山,上前抱着她姐,“姐,你要好好的。”她姐现在越来越坚强了,放心的同时,也心疼她。

跟大家一一道别后,王念凤跟着火车驶向新的地方,开启一段新的生活。

她不是喜欢忧心未来的人,过好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林禄山的家人也不是洪水猛兽,就算是她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人七十二变,她有一百八十般武艺。

林禄山坐在火车上,看着逐渐远去的田地有些伤感,不舍像成群的蜜蜂一样涌进心头,里面扎了一根永远也拔不掉的刺,时不时提醒着他曾经在这块土地上的点点滴滴。

窗外的土地那样广阔,远处的山是那样雄伟,像驻守者一样,保护着麦田,保护着村庄。

一块块田地,埋藏着一代代人的汗水,见证着一代代人的成长,有幸的是他也曾经参与其中,挥洒汗水。

人生的每一段经历都有每一段经历存在的意义,当时不得知,在以后的某一瞬间会突然让人无比怀念。

他将女儿婒婒大名起为林思耘,来纪念这段刻骨铭心的回忆。

林禄山想起他和其他知青刚来的时候,大家高喊着“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口号,都很亢奋,想要在农村一展拳脚。

但第一场麦收就给了他们沉重一击,他们看着望不到边儿的麦田,有些人吓得直接坐在地上哀嚎,一上午的时间还割了不到五分之一,手上磨了一个个豆大的血泡。

看着那一台正在工作的机器,恨不得都变成那台大家伙,永远不知疲惫。

后来这些血泡不断地起,不断地被磨破,最后在手掌上形成一层厚厚的茧子。

他们也慢慢被磨练成和茧子一样,厚重、老练。

那时候王念凤嘴上嘲笑着他们这群知青柔弱得很,却也仔细教他们怎样挑血泡、包扎伤口,传授干农活的经验。

王念凤拽着他的手帮他挑泡包扎,美名其曰做示范,大家都知道她的心思在哪儿。

当时一起的知青都揶揄他,说跟着他沾光了,那时候他心底还微微有些不耐烦,觉得王念凤太过张扬、太不矜持,最后恰好是她的这种直白和热烈吸引了他。

那一幕幕场景像是放电影似的在脑海里闪现,仿佛还在昨天,一晃眼也都几年了。

林禄山收起心中的感慨和忆思,看着身边的俩人,她们就是他心底最柔软的两块。

他拿起大衣给身边睡着的念凤和婒婒披上,把念凤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林禄山只买到了一张卧铺,让她娘俩独自在这他也不放心,就把座位让给别人了,那人承他情,也帮着他们照看一些行李。

夜里,除了火车运行的声音,车上都是打呼噜的声音,此起彼伏,偶尔传来两句低声交谈,封闭的空间里弥散着不同的脚臭味儿。

王念凤捏着鼻子起身上厕所,出来的时候在厕所门口遇见个男的往她屁股上摸了两把,她睡的迷迷糊糊,第一下摸的时候以为是不小心碰到了,第二下这男的猖狂地往她屁股上抓。

王念凤立马醒神了,大喊着“有人耍流氓”,男人也没想到贴了一块铁皮,转身就想跑,王念凤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抓住就咬。

车里的人都被惊动了,探着头往这边儿瞅,那个男人使劲儿甩着王念凤,旁边一个男人掀开被子一个箭步上来哐哐两下把男人撂倒了,又上来两个人一起把臭流氓钳制住,交给了列车长。

林禄山听见动静立马赶了过来,看着头发散乱的王念凤,急切地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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