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evi(微H)(1 / 2)
那是2008年的夏天。
我从举国的奥运狂热中抽离出来,只身来到英国西部的曼彻斯特,这里的人谈论经济衰退的威胁多过于谈论奥运金牌。从此,社交网络和现实生活就割裂成了国内国外两个世界。
来到曼彻斯特,才知道它根本不靠海。“海边的曼彻斯特”原来是一座美国小镇。
这座后工业时代的城市里,新经济驱逐了旧产业。昔日繁荣留下的残躯,只能见缝插针地在崭新的摩天大楼之间挤出喘息之地。
惟有工业时代的贫富差距被完完整整地保留了下来,甚至被发扬光大。火车站前、商场附近,越是繁华的地方,越是挤满了无家可归的乞讨者。
精算学在曼彻斯特大学属于数学学院。由于专业的关系,有些课我和商科的人一起上。商科有很多中国留学生,大多有钱到令我瞠目结舌,他们的家产想必是我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庞大数字。
我很识趣地避免与他们来往。毕竟他们随便一顿饭钱就是我爸爸一周的工资。
假期的时候我偶尔会去英国的其他城市转转。欧洲是不去的,需要另外办签证,很是麻烦。
与我合租的是一个巴西男孩,学的是商业分析。他的皮肤是晒得很健康的古铜色,衬得牙齿白得发光,笑起来的时候便像小小一轮太阳。
我们偶尔会做爱。
这让我赶due的生活显得不那么无趣。
仅此而已了。
不过我没想到他玩得还挺花。
一天傍晚,他敲开我的房门,说带了个同学回来,要玩3p。
我很是震惊了一会儿。这个术语我只在网络小说里偶尔看见过,从未真切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我稳了稳心神,不让自己露怯。然后装模作样地瞟了一眼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说我还有风险理论的作业要做。
leevi就是这时候初次登场的。
他从巴西舍友的身后探出头来。浅金色碎发,修理齐整的浅浅胡茬,一双绿宝石一般的眼睛冷不防撞进我心里。
“hi!是我们一起上的那节风险理论课吗?我已经做完了,之后我可以帮你。”他说。
巴西室友挪了一下身体,给他的同学腾出位置。
我看着这位金发碧眼版的布拉德·皮特,看着他粉色衬衫包裹不住的结实身躯,还有喉结耸动间蓬勃的男性荷尔蒙。
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看到我点头,他很高兴地伸出手来:“i’ leevi。你叫什么名字?”
“qg”我握住他的手。
“ch……chg……?”
呃……行吧,我懒得纠正他蹩脚的中文发音,语气含糊地应下了。
巴西室友也很高兴,走上前来就与我拥吻。
leevi绕到身后靠近我,将我的双肩把握在手中,低头摩擦我的脸侧。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坚硬热烫的胸膛下,浑厚的的心跳。
三个人很快就以亲密的姿势倒在了我的床上。
关于这场三人的荒唐,过程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回忆里只有模糊的肉体不断翻滚耸动,连某条腿或者胳膊属于谁都无从分辨。
唯一记得清楚的是我们从傍晚一直做到了半夜。所以想必过程是十分愉悦的。毕竟那时已经入了秋,曼彻斯特的天黑得很早。
酣战结束之后,我们点了外卖披萨。吃到一半的时候,我甚至又被两人按在沙发上来了一轮——因为我不小心将混着火腿片的番茄酱汁滴落在了乳房上。
我和leevi就算认识了。
他离开之前,竟然真的陪我做完了风险理论课的作业。
……
那个leevi,现在居然穿着西装出现在上海的写字楼里,和我一起端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听我讲公司的业务。
有种既视感,又陌生极了。
有人说英国的硕士留学生总是特别怀念留学生活,因为脱离了父母的管束却仍然享受着他们的资助,在短短一年里见识了太多的自由与繁华,而一回国就陷入社畜的囚笼。
我想我应该正相反。我把那段时光深深埋藏在心底,说服自己那不过是一段幻象,才能觉得现在两点一线的生活是理所当然。
而那幻象的某一部分却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我此刻的生活里。让我的记忆和心神都紊乱了。
“我大致清楚了。”leevi的声音打破了我的胡思乱想:“这个业务在英国确实是很有潜力,可是我觉得你们最大的风险应该是安全问题。我看到你们的架构里都留了‘后门’吧?会把信息都发回给中国总部。”
“留‘后门’是国际标准,并不是我们特意留的。我们也会保证客户的信息安全。”我解释道。
“英国人不会信任你们的。相比德国和美国的竞争对手,你们没有优势。”leevi仰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
“国际标准的意思是,德国和美国的服务商也必须留‘后门’,也会把信息发回给他们总部。”
他意味深长地一笑:“可那是德国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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