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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过汗,江冬月的烧慢慢退了。中间她曾睁开过眼,朦胧看到男孩的身影走出房间,又缓缓闭上眼。

她又睡了很久,脑子里一直闪过一些画面,暧昧、激烈、羞耻,昏暗中她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记得他的身形纤细、瘦弱。

“我们什么也没做。”

那人这么和她说,仿佛在告诉她极致的欢愉全然一场春绯夜梦。

黄昏,彩霞满天,室内一片闷热。江冬月眉头微皱,强忍着脑袋未散尽的昏沉感,缓缓睁开了眼,有些发黄的天花板引入眼帘。

在家啊……

她莫名舒了一口气,侧过脸,看到了男孩熟睡的面庞。

鼻梁看着很高,嘴巴薄薄一片,那双丹凤眼此时此刻合着,浓密的睫毛垂下压着眼睑,五官精致得不像话。

江迟坐在地板上,手伸长搁在床铺上,脸枕着手臂睡得正香,落在江冬月眼里像动物园里窝在老虎妈妈怀里熟睡的小虎崽,软乎乎的可爱。

她微微一愣,小心翼翼地撑着床想要起身,可床板却“吱呀”响了响。

她一阵懊恼,低头去看男孩醒没醒,与那双睁开的黑瞳四目相对。

江冬月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两个小小的自己,神情呆愣愣的,看着就傻。

江迟睡得并不沉,只是长时间地照顾病患多少有些心力交瘁,一睡着后表情就过于舒缓了。

他在女人眼里没有看到怒意,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率先入戏:“小姨,你终于醒了。”

江冬月疑问:“小迟,你怎么在这儿睡觉啊?”

她一开口,就觉得咽喉隐约作痛,说话时就更难受。

很好,看来喝醉酒又发个烧,什么也记不得了。

江迟眨了眨眼,边比划手势边着急解释:“今天我起床在客厅等了小姨很久,小姨都没有出来,后来我就进来想叫你。可……可你没有应我,表情看上去很痛苦……”

江冬月环顾一圈四周,看到地板上放着水盆,盆沿还搭着一条毛巾。

感受到身体传来的不适感,再结合男孩所说的话,她便知道自己应该是喝酒喝出病了。

那杯鸡尾酒有问题。

想到这儿她摁了摁额头,有些生气。

“小姨?”见她不回话,江迟小声询问:“你还好吗?有没有觉得舒服了一些?”

“小姨没事,已经好多了,”江冬月朝他挤出一个笑容,望了眼水盆,满心的欣慰,“谢谢小迟的照顾,幸好有你在,不然小姨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姨还是少说点话吧,我去给你拿水。”江迟眉宇间流露出担心,起身朝外走。

江冬月目送他离开,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瞥了一眼空调的温度——27°c,比她喜欢调的要高2°c。

身上的衣服没换,不过皮肤倒也不算黏腻,只是出了微汗,床单什么的味道却挺大,闻着也有些奇怪。

最奇怪的还是自己的身体,不仅乏重无力,隐私部位还很不舒服,尤其是阴道和后穴,火辣辣地疼。

“烧得这么厉害了吗?”她拢了拢衣领,嘀咕。

江冬月很想回忆起昨晚在酒吧醉酒后发生的事,可只要一去想脑子就刺痛。

她只记得自己被什么人搀扶出了酒吧,然后被带上了车……

那个人是谁?

“啊!”疑惑中她忽然想起自己今天不上班还没请假,无故旷工肯定要扣完年终奖了!

“糟了糟了!”江冬月着急拿过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却发现通话记录里有小方打来的电话,还是接通过的。

小迟接的?对了,手机被从包里拿出来了……

江迟正好端着水杯进来,看她拿着手机,就说:“今天有个姐姐给小姨打电话,我给接了,也拜托了那名姐姐给小姨请个病假。”

江冬月接过水,手掌心暖和得不行,她感动得稀里哗啦:“小迟,小姨没有你可怎么办。”

男孩只是腼腆地笑,催促她快点喝水。

“对了,昨晚是什么送我回家的?”喝了几温水,她问。

“我不知道,昨晚我睡得太沉了,没起来看……”江迟说了假话。

“啊,这样啊……”江冬月神情讷讷,又笑着说:“没事,小姨就是随便问问你。”

后来知道江迟不仅给自己喂药还煮了粥,江冬月更觉内疚,下定决心以后说什么也不去部门聚餐了。

晚饭是江冬月做饭,她觉得再在床上待下去自己会更加羞愧,把床单塞进洗衣机清洗的空档,门口传来小孩的声音:“小姨,我下去倒个垃圾。”

江迟倒完垃圾走到小区外,拐进了一条无人小巷,吹了几声哨子。

很快几只野狗就跑了过来,朝他吐舌摇尾,这些野狗看着胖了些,身上的皮肤病也有所减轻。

江迟从口袋里掏出那条领带让野狗嗅闻,摸了摸那只黑犬,冷声道:“如果闻到这人的气味,就把他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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