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揭穿女儿身(1 / 1)
九王爷府邸,外厅成排的灯火明亮如昼,奢豪夜宴酒席间歌舞不断,一派欢腾喧闹之景,然而位于深处的宫阁寝殿内,一名青年却血染白袍,浑身瘫软无力的被放置在围着黑色纱帐的床榻上。
遭匕首穿刺的痛楚肆虐着所有的感知,汩汩流出的血液鲜红,衬的那负伤人儿的容顏愈加苍白,彷如降于浊世的初雪般,即将随风飘零消逝。
宫雪初微弱的吸吐着气息,任眼前的男人将她扶起身,还来不及摸清他的意图,自己身上的衣物就开始被褪去。
「不……」她低喊一声,撑着绵薄之力想挣脱他的控制,然而她过于虚弱,根本无力抵抗,使劲挪动的结果反而牵动伤口,让她痛得低吟一声。
「想活命就给我安份一点。」冷语警告一声,他不耐的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再无法随意动弹。
「快住手……求您别碰我……」她羞恼的苦求着。
就算龙玄夜是她的前世夫君,但她现下的身份是上官家的义子上官容,先别说这女子之身被揭晓之后会带来多大的麻烦,至少上官蓉蓉也是个名门的大家闺秀,怎能在未成亲之前就让男子给看尽了身子。
「你要是不想让本王连你的嘴都给封了,那就闭嘴安静一点。」无视于她的哀求,他仍未停下手边的动作。
随着衣物一件件落地,最终,他见着了那青年的胸口竟裹着层层白布,那意图隐瞒的真实身分昭然若揭。
「果然是个女人。」
早在方才近身审问之时,他就已瞥见她耳垂上有着细微的耳洞,在京城里,唯有女子才会有这样的特徵。
「身为一名女子,你的行径还真是胆大妄为到让人迷惑。上官容,你,究竟是谁……」
阴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虚弱的宫雪初已无力顾及自身的清白,任由他将自己的身子给抱至怀里。她咬紧牙关痛苦万分的闭眸,忍着撕裂的疼痛,依循本能勉强吸吐着气。就在这形魂遽痛难熬的时刻,突然间,她感到肩头一阵冰凉沁肤,接着,那剧烈的疼痛感竟一点一滴的消失,连先前重压于心的滞闷也渐渐地淡去,不再折磨她的心魂。
「真不知该不该说你命大,你的外袍与这一身缠绕的布条,替你档下了不少致命的力道,伤口不算太深,再加上本王给你用上的金创仙药,止血癒合伤口疗效极佳,虽得承受皮肉之痛,但不会危及性命,所以,你的这条小命算是捡回来了……如何,是不是该好生感激本王的救命之恩。」
如丝绸般阴柔的低哑嗓音自耳边传来,宫雪初虚弱的水眸微扬,嘴角泛着一丝苦笑。
这次若非他刻意设局,她又怎会落到如此伤重的境地,可这男人的狂傲跋扈根植于骨血,能让他亲手救人,也确实是该令她感动涕零了。
「谢王爷……不杀之恩。」她气若游丝的开口道谢,下一刻,苍白的脸蛋却被他的大掌一托,让她不得不正视他灼人的视线。
「知道本王为什么要救你吗?」他问,眸底有着令人费解的情绪。
「……草民駑钝……愿闻其详。」
龙玄夜血性的薄唇微勾,单手挥去她高束的发冠,任那如瀑般乌亮如绸的长发散落在雪白的香肩,还原其女子原来的风貌。
龙玄夜垂眸凝视,眼前的人儿五官清秀,略带英气的眉衬着高挺的鼻樑,倔将的嘴唇紧抿,即便在他这人人惧怕的王爷面前,也不见其懦弱之貌,比起许多男子更具英朗之气,难怪在初见她之时,竟没看出她是个女儿身。但比起这些,皮相外貌都是其次,真正触动他救人之心的,是那双令他迷惑的翦水瞳眸,每每在凝视他之时,里头所隐藏的悲伤是那么深切,让他几乎有了错觉,彷彿他辞世多年的妻子回魂,重返人间。
明明是两张相异的面孔,怎会有一双如此相似的水眸?
凝望着她一会儿,龙玄夜有些失神的伸手抚上那双明眸,早已乾涸枯竭多年的胸臆,竟开始一点一滴的回潮,连带着随着妻子逝去而停止的时间,也似乎重啟了步伐,让冰冷的心脏再次开始跳动。
宫雪初回望着龙玄夜,早在他托起她颊面的那一刻,她就已深陷在他温暖又熟悉的怀抱里,无法自拔。而就在他的手指触及她眼角的当下,她几乎要不顾一切,脱口说出自己真正的身分,然而当她才起了念头,眼角馀光却瞥见了她手腕上的红绳,那红的显眼的色泽彷若当头棒喝,瞬间敲散了她身陷的迷雾,重返现实。
“此番雪主入世,是大仙以法力让您避过地府的审察,但效力仅有三年期限,待您腕上的红绳消失之时,您的魂魄会随之离体,遁入虚空之境,地府的鬼差也将即刻拘拿您回地府。”
当时那名仙界子弟的话犹言在耳,如今的她只有三年的寿命,因此,就算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再次博得他的宠爱,也只能抑制的了他三年的魔性,等到她再度离世之时,一切也将会重蹈覆辙,而这绝非她此番入世的期望。
为此,她必须推开他,不再有情爱的牵扯,她得另寻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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