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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可歌可泣的真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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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堂好不热闹,除了旁听席上的数十位学宫各堂推举的代表质疑外,堂外各处院落中也在不停向堂上传递各种小竹简、小木片、撕下来的衣角等物,将各种疑点反馈进去,由堂上的代表们当堂问出。

诸多疑点种类繁多、五花八门,涉及几乎所有和案件相关的人等,就连执役外堂调查组中的庆书也成了重点质疑对象,质疑为何由他这个和众所周知与扬州行走孙五有仇隙的人,会被派出调查。

半个多时辰里,涉案人员的底子都被掀了出来,各种几十年间的不堪丑事全被当堂揭露,各种自以为十分隐秘的私事公之于众,一个又一个相关人等掩面而退,案件几乎无法再审下去了。

想起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肩吾快要被皇甫由气死了,想要责骂他几句,却已迟了——皇甫由同样被揭了老底,搞出个私生子来,被其老丈人辰子扯着耳朵下去对质了。

连叔也知这么下去肯定不行,连连制止,费尽了气力之后,终于将乱象压制下来,要求旁听席上选出一人,提出他们的诉求。

被推举出来的是高珮,为了争夺这一位置,差点和宗采在堂上“斗法定输赢”,好在宗采顾全大局,甘当副贰,这才避免了一次内讧。

高珮提出诉求:“此案实则包含两案,一为诸行走勾连案,二为随樾与妖修案,不可混作一谈,建议分开处置。”

肩吾摇头道:“不可,本就是同一案,为的是同一事,如何能分?”

连叔道:“是否分案处置,稍后再言,高珮,你们的建言一起说完。”

高珮道:“肩吾大奉行称,学宫外派五行走相互勾连,编造谎言、伪造案宗,意图扰乱学宫裁断。于此,我等以为,其中无法解释的疑点甚多,案情尚未明了,谁是谁非,还不能轻易定论,事实不清,案情不可就此定结!还需将刚才大伙儿提出来的疑点全部解释清楚才可。我等认为,此案需再行斟酌!”

一旁的宗采补充:“这是我等痛定思痛、严加反思之后的决定!”

彭厉不服,申请发言:“高珮,你所谓的疑点,刚才已然解释清楚,至于其他,皆是与案情无关之事,说案子就论案子,扯别人十年、八年前的阴私之事算什么?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高珮冷笑:“以往事看人品,以人品定心性,由心性善恶而知证言真假,怎么能说没关系呢?比如蔡章……”

蔡章刚被劝回来,一听高珮又提他,当即抱头大叫:“蔡某不做证了,不要杀蔡某了!”

高珮叫道:“你看,又反复了!如此小人,他的证言可信么?”

连叔连忙道:“众行走勾连一事,需再行重审?随樾与妖修案呢?你们以为是否可以先定?”

高珮道:“随樾和妖修案,我等以为可先定,我等的意见,其罪不小、其情可悯,建议从轻。”

彭厉顿时不干了,他辛辛苦苦折腾了那么久,结果就换来一个从轻?这如何使得?今日不把随樾搞趴下,将来后患无穷,这不是平白树了一个强敌吗?当下反对:“随樾包庇窝藏妖修,如此重罪,哪里来的其情可悯?”

高珮道:“我等之中,有人认为,随行走是受了妖修蒙蔽,其错在于不查。而随行走在其中展现出来的……”

说着,看了看席中某几位,笑意浓浓:“……真情、真性,实在感人至深……”

他看着的那几位同时点头,深表认同。

“说到底,这就是桩情案,随行走与妖修乌笙之间的情意纠葛……对了,我等甚至认为,妖修乌笙所谓食人,其实也不存在,之前便有同道就此向彭厉提出质疑,你彭厉连妖修的模样都没看清楚,凭什么认定人家在食人?至今也没拿出妖修食人的证据!食人者,能有如此真情真性么?”

高珮说完,宗采补充:“甚至有人认为,若是没有妖修乌笙危害世间的凭证,那其被常子升所杀一事,实则也殊为可叹……”

常子升有点懵:“什么?我杀妖修还杀错了?”

宗采道:“不是说你杀错了,而是说你杀得有些……毫无必要……”

座中韩凤等人同时点头。

常子升依旧没转过弯来:“怎么……怎么就毫无必要了?杀妖修毫无必要?”

宗采道:“其实,至情至性的妖修是可以感化的,尤其那些劣迹不彰的妖修,当然,究竟该怎么处置,我说了不算,我只是代部分同道说出他们的心声,说这些话也许不太合适,但只是一种感触,不必认真。”

常子升却不乐意:“不必认真?常某费了多少心血气力才将妖修击杀,你们告诉我不必认真?说这话之前,先把常某的功劳记了再说!”

韩凤在座中就不乐意了:“如此至情至性,哪怕是妖修,也不当再行玷污,常子升,今番不究尔之过已是宽宏大量,哪里还谈什么功?”

乐韦在旁道:“常子升,识相的去向随行走道个歉,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否则事了之后必有你好看!”

随樾眼中满是感动,看着二人,竟无语凝噎。

连叔看不下去,斥道:“荒唐!此事不可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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