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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濛濛亮的时候,我顶着帮佣阿姨讶异的目光,披了件薄外套,抓着钱包和手机出门了。
走在静謐的街上,冰凉新鲜的空气迎面扑来,令人心旷神怡。我心情不错地哼着曲子,脚步轻盈地往大马路走。
2015年的时候,叫车app还没那么盛行,不过没关係,c市路上的计程车多了去,现在时间早,街上看不到车,到大马路上肯定有。
果不其然,过没多久便顺利搭上车。说了akl位于t市的训练基地地址,随手就把计程车的资讯传到三口之家的群组,同时报备了回家的时间。
而后饶有兴致地翻着群组里的对话看了一路,直到快到akl的训练基地时,我才后知后觉反应到,为何半夜时父母亲会觉得自己奇怪了……
在还没失去双亲前,尚未被现实打磨过,执念不曾种下,那时候的我,原也是一个任性天真、恣意骄纵的女孩,和父母说话时何曾用过「您」,平时更羞于剖白内心,「我好想你们」这样子的话断不可能从十八岁的我口中说出。
想到这,我挠脸对着手机傻笑。有些难为情,但是能好好的和父母说话感觉真不错。
微笑间,车子在一栋别墅外停下。我按住胸口,想按下不受控制鼓动起来的心脏,紧张又兴奋地下了车,要不是被司机叫住,真的能不付钱就关门走人。
别墅前后各有一个大庭院,外围是一圈特别漂亮的铝艺护栏。这时候天色已大亮,我站在熟悉的别墅前,看着看着,又想哭了。
恶梦里的我曾在这住过一段时间,对于akl成员的生活作息都算熟悉,至于夏与更是特别瞭解了。
天不亮的时候他就起了,沿着别墅外围晨跑一小时,健走半小时,然后和村里那些溜湾的老大爷们一样再走半小时。
初初看到时,我眼珠子差点没滚到地上,这还是一个电竞选手吗?
我一面回想当时的情景,一面沿着别墅外围走了起来,压抑着快飞起的脚步,盯着脚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晨起散步的路人。
又走了几步拐过第二个弯后,我在心里算计着,最多剩半个别墅的外围就能看到夏与,一个人已经迎面而来又擦身而过。
等我反应过来,再转头就只看到一个穿着灰色成套运动服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后面。
脚步还在往前踏,一步两步三步四步,走在还有他淡淡青草香的空气中,然后慢慢停下,再迈不出一步。
心心念念牵肠掛肚无数年,以为此生再不能相见的那个人,路人般轻描淡写地从身边经过。
所有思绪散作漫天黄沙,纷纷扬扬,再拼凑不出一点想法,留下一片空白。
全身力气像突然被抽乾一样,我顺着围墙缓缓跌坐在地上,感觉没过多久,那个人已经又绕了别墅一圈,从那一头漫步走来,他健走结束了。
我就这么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停下。
他抿了抿嘴,声音里透着关心:「需要帮忙吗?」
我听到他问了什么,又像是没听到,仰着头直勾勾地看着他,终于又见到他了。
那张曾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面容,渐渐地与眼前的人重叠在一起。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我们再次相见的场景,我想我可能会不能自己的抱住他,将那些埋藏心底来不及说出口的话一股脑地吐露出来;又或许会激动地直掉眼泪,最后,一切终将释怀。
可是没有,我什么也没做,只无声地听心在颤抖。
可能是见我没反应,他蹲下身子,视线与我平行:「你还好吗?需不需要帮忙?」
我脱口而出:「没事,就是看见你太高兴了,心脏一时受不了。」
说完我自己都愣了,他也愣了一下,然后垂眸,黑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打下一片阴影。
「起来吧。」他站起身子。
我尷尬地跟着站起来,捏着衣角,试着解释:「那个,我是你的粉丝,趁开学前来akl的训练基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你。」
不知道这个说法能不能挽回一点形象?
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有些急,怕他把自己当成疯狂粉丝,赶紧后退几步拉开距离澄清:「我就是单纯想看你一眼,没什么恶意。」
他还是没说话,我实在没办法了,垮着肩膀闷闷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现在就走……」
我忍着失落,转身前又趁空多看了他几眼,才委委屈屈地跨出脚步,没关係的,c市离t市又不远,大不了下次──
我很快意识到错误,自己不正是担心这只是黄梁一梦才巴巴地跑来吗?或许这真的是最后一次和夏与面对面的机会了。
认知到这件事,我忽然觉得心空盪盪的,慌的厉害,觉得实在不能什么话都没说就这样走开。
正打算调头,就听见他说:「你这么早过来,吃早餐了吗?」
我嘴角不争气地上扬,调头三两步走到他面前,却不是回答他:「对不起我说谎了,我不是单纯来看你的。」
他歪歪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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