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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4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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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所有的合作者,她从来不曾期待和等待过送上门的机会,总是以其密丝合缝的计谋,去压迫、挖掘出最不可见的破绽,并将之扩大为能够最终导向胜利的路口。但现在,早已习惯了对任何事都不感到意外的的她,却罕见的只想苦笑。

(这算什么,天上终于掉肉夹馍了吗?)

苦恼于云冲波和萧闻霜的默契,她发现自己预定的计谋无法实施,更迅速作出应变,制订了新的谋划,但,她却没有想到,仅仅相隔一夜,两人间的默契便似乎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两人都感到尴尬的隔阂。尽管两人也都很努力的想作交流,但……却终是没法把话说透。

(莫明其妙,难道说,我们这位大少爷竟然在夜游的时候动手动脚了吗?)

当然不会是这样,事实上,小音很相信,如果云冲波真够胆把事情作到这一步,两人间倒不可能如此。

(互相都有事情没法告诉对方……很奇怪,这两个人间,还会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状若不在意,却精心捕捉着每个细节,综合、并作出判断,小音感到,两个人,都有问题想向对方询问,却,又都不愿回答对方的问题。

(不死者想要询问小天国的事情,贪狼却不肯多说,很奇怪,她难道不应该是最想让不死者多了解一些太平道旧事的吗?)

想不出原因,只能存疑,但至少,小音还能作些猜测,可反过来方向的隔阂,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贪狼在追问不死者关于某段梦境的事情,不死者却含含胡胡……真难得,除了我的事之外,不死者竟然还有事要瞒着贪狼?)

从来也未曾进入过云冲波的梦境,更没有听过关于这的任何信息,饶是小音聪明绝顶,也摸不着头绪所在,正是因此,她虽极感诱惑,却还是咬牙控制住自己,不去试图利用这机会,来扩大两人间的裂痕。只是默默的心底记住那些她认为值得记住的细节,比如:两人重逢已是第二天,“丑刀蹈海”,却还是没有出现在云冲波的身边。

(总之,什么都还不明白,千万不要弄巧成拙就好……何况,在这种情况下,不死者该主动找我说话才对吧?)

一如判断,没有多久,云冲波就咳嗽着跑来向小音发问。

“我说,大叔呢?还有钉宫呢?”

“呃,他们一早就出去了,听大叔的口气,可能……是要去作什么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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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竟然吃亏了?”

皱着眉,子贡吩咐公孙,“喝点水,慢慢说。”

“胜败常事,何况草莽之中多龙蛇,青中又自古文气所钟……你且说,是什么人?”

“……回先生,是,是跟在不死者身边的那两个骗子。”

“嗯?!”

按子贡的安排,公孙每天都会微服城中,查知民情,并依所察作出反应:或加火,或抽柴,以保证城内对太平道的愤怒始终处于一个沸点,却又不致溢出为乱。

“今天中午,我去青羊观一带的集市,结果发现,民意竟然出奇的安顺。”

安顺的原因,是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减压阀:两个算命先儿打出“先天课法,麻衣神相”的旗子,为人推命解咎,因为算得准,生意竟是出奇的好。

“这两个家伙,好象是成心和我们对着干,无论如何解命,到最后总是归到什么‘人之初、性本善’的调子,大唱‘金钱乃万恶之源,助人乃快乐之本’……虽然完全是胡说八道,却真是骗倒了一大片人。”

“这样说吗……很合时啊。”

锦官水土富庶,多积钱谷,乃是天下少有几座以“商业”为活力所系的都市之一,“锦官市”天下知名,甚至曾有人以至死未睹为恨,城中百姓多有产业,或商或工,不一而足,对背靠三江堰的他们而言,粮食早已不是一种危机,令怒火不住高燃的,是交通的断绝,以及因之而被阻绝的金钱流动。对他们而言,这两个骗子的出现,又何尝不是一碗心灵鸡汤?

对之极感不悦,却又不便强行驱除,公孙遂以“问卦”为名,出面交手,也即所谓的“踢场子”。

“结果,反而被人踢飞……有趣。”

有着些些意外,却并无怒意,子贡眯着眼,靠在椅子上,手指慢慢屈伸。

“不必想太多,以‘花胜荣’之名……你的失手不为过。”

当“花胜荣”这名字出现在云冲波身侧时,最早警惕起来,并快速作出反应的,就是儒门,以光明之身洞察并管理世间黑暗,他们深知这名字意味着什么。

千门的力量,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也可以说是无所不在,长久以来自居“下九流”的这群人,在高冠君子眼中,正是鸡鸣狗盗之徒,智或有之,德则无之,或不足成事,却可以坏事。若千门真有意与太平道合流,便不能不作出准备。

“但,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千门之王啊!”

郁郁着,公孙并没有被轻易开解,因为,他可能是世上最清楚花胜荣底细的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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