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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下)(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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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于子贡之后。在云冲波看到的资料中,当代子夏是与老文王同一时代的宿老,参加过多次对太平道的镇压,目前的分工,是协助子贡处理绝大多数日常工作,也是儒门中除子贡以外,对“黑暗儒者”们有最大影响力的一员。而换一种方式说,子贡虽然身为儒门副帅,但绝大多数日常事务,却根本不会也没必要被呈到他的面前,而是由子夏等人分而理之。纯以实权而言,当代子夏在儒门当中列在前三,稳居颜回之前。

“今日帝京,风云激荡。”

完全没有迂回进入话题的意思,子夏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邀请云冲波的目的。

儒门大举入京,是为了协助内宫稳定局势,防止出现完全失控的灾难,但云冲波来此,又是为了什么?

“贪狼、九天两位,早已离去,而不死者入京至今,也未曾与太平道在京中的势力作任何接触。”

听到这里,云冲波只能苦笑:至今仍然潜伏京中的教徒,那都是最高等级的机密,也是最忠诚最有能的一部分,但显然,至少对儒门来说,这些人……并非全然的“秘密”。

“也正是因此,才让在下下决心与不死者沟通。”

多个势力的多番考察,都确定了云冲波的确没有统领大批太平道众入京,独处京华,却安之若素。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可异又可怪的事情,对与帝姓关系最为密切的人来说,这是让他们心生狐疑却又没法开口讨论的事情,而对子夏来说,这是一件“好事情”。

……对儒门来说,任何显示云冲波与太平道保持距离的事情,都是“好事情”。

“老王爷虽已过世……但是啊,不死者。”

顿了一下,子夏慢慢的道:“当年羊墩山上的说话,永远都是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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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这位神色阴骛的老人便起身送客,但,在云冲波离开之前,却有年轻的儒生过来敲门,表示说,颛孙先生想请不死者过去坐一坐。

(颛孙……颛孙师,子张?)

这可算是云冲波今天最大的意外。子张?怎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这个人?

读过论语的人,基本都会记得这个名字,儒门弟子众多,也很有几个学生是不怎么讨初代夫子喜欢的,往往以被批评的反面典型出现,子张正是其中之一,除此以外,这个名字似乎就没什么意义了。

……但,现在的云冲波却不会这样想。

虽然在论语的记述中没有展现出什么光彩,但初代夫子身故后,儒分为八的那个时代中,子张之儒,却曾是八儒之首,位列所有同门之前。而在那些与夫子并列的巨人口中,对他也多是看高一线。

……子路勇且力,其次子贡为智,曾参为孝,颜回为仁,子张为武。

那是当年南华真人对夫子门下诸生的评价,勇、智、孝、仁、武,子张据其一,这是极高的荣誉,在得到这样最高评价的五个人中,有四个人最终成为儒门继夫子以降最高等级的传说,子路,子贡,子舆,子渊……唯一没能列名十哲的,只有一个。

……子张。

与子夏一样,当代子张是上一代儒门的人物,已是白发苍苍,更有着与子夏完全不同的气质:面色黝黑,手脚粗大,看上去说象是工匠也好,说象是老农也好,总之绝对不象云冲波心目中的儒生。

(这家伙……初代子张的确被指责为最象墨家的儒生不假,但他只是继承了这个名字而已啊,没必要作到这样十足吧?)

但这也的确使云冲波对子张产生了一些好感,毕竟,在太平道自己的传承中,也记载着说子张之儒的理论,是最接近于原始形态的太平道。两人的交流也的确愉快顺畅:云冲波发现,面对这位老人并非刻意作出农人的模样,而是的的确确的精于农事,在交流之中,云冲波更感觉到,出身田畋的子张,对于太平道似乎有着一种比别人更多的理解与认可。

“天下太平,并不是太平道一家的理想,当我儒家提出天下大同之目标的时候,道家,还尚未成形呢!”

这种透着傲气的说话,若换一个人来,可能就会引起交谈者的反感,但当子张张开那牙齿已脱落近半的嘴巴,呵呵笑着说出时,就透着无比的自然,让云冲波没法生出任何的反感。

“不死者,我只是单纯的感到好奇,您孤身入京,到底是来作什么的呢?”

面对这个已然垂垂老矣,却仍然有着健康且温和目光的老人,云冲波犹豫一下,作出回答。

“无论您信、或不信,我来帝京……只有一个目的。”

微笑着,却在不自觉中把手掌按在了刀柄上。

“我想试试看,有没有机会杀掉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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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者,好象仍然有着迷惑。”

云冲波离开之后,子夏来到子张的房间里。此时他们的身上,既无阴骛,也不显老态,更没有刚才只是听到传话时便微微皱眉的神色。

……适才的一切,本来就是两人的相互配合。

从来没有放弃过把云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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