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 / 2)
齐可人看过一本心理学方面的书,里面分析过,会面时脚尖的方向透漏着一个人的内心,不论表面如何伪装,一个人的脚尖永远会指向他心灵的方向,那或者是他最想去的地方,或者是他喜欢的人。齐可人的嘴唇闭上了。
贺之岚紧了紧怀抱,低头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怜惜和关心,“可人,你怎么样?”
齐可人摇摇头。
贺之岚皱眉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没再等郁崇的反应,抱着他转身迅速离开原地,齐可人往后仰头,越过贺之岚的肩膀,看正往这边望来的丈夫和他身边亲密拉着他胳膊的白清。
郁崇这时候的表情,在之后的很多年里,偶尔会出现在齐可人的梦里,往往会伴随着心痛和胸闷,让齐可人从睡梦中痛苦地惊醒过来。
这时的齐可人衝着丈夫弯起嘴角笑了一下,用口型说了“再见”,眼前一片模糊,再看不清那两人的神情。之后就闭上眼睛,疲累地倚靠在贺之岚肩膀上。
贺之岚将齐可人放在了路虎的副驾驶,一脚油门离开了原地,后视镜里有人对着这边拍照,车速加快,离开了这片出事的区域。贺之岚在下一个红灯时,伸手在齐可人的额头上摸了摸,他神色惶急,低声安抚道,“再坚持一下,医院离这边很近,你会没事的。”
绿灯亮起,车外的高楼大厦反方向快速掠过,光影在人脸上交错轮换。
齐可人已经不觉得疼了,在郁崇把自己交给别人时,他就变成了行尸走肉,麻木到没有了知觉。
贺之岚将一个文件袋放在齐可人座椅边,“刚掉了满地,帮你收好了。”收回手时,他又看了齐可人一眼,眉头皱着,显然已经发现了什么。
齐可人没关心这个袋子,那里面是小葡萄曾经出现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痕迹,但已经不重要了。
他手放在小腹上,下半身的温热还在继续流淌,深色的裤子让这一切都不为人知。
就像他的婚姻和他的爱情,单方面充斥了他的整个世界,让他刻骨铭心,却并不能撼动另一个人冷硬的心。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是最近两个月,还是半年前?甚或是早在他们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迹象?
疼痛让齐可人意识模糊,下半身流失的热度在慢慢带走他心里的某些东西。
白家的小儿子白清
齐可人初初觉得郁崇不对劲,那是在他们婚后的第九个月时。
那个秋天风很大很冷,齐可人已经将近半个月没见到自己的丈夫了。
有一天半夜,卧室里的电暖气烤得人口干,齐可人穿着睡衣爬起来去厨房倒水喝。
经过客厅时,发现角落的阅读灯亮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躺在沙发上,胸前的领带解开了,定製的袖扣被扯下来随意扔在茶几上,他一隻手放在腹部,另一隻手压在额头上,嘴角紧抿,下巴线条冷硬,白色衬衫的袖扣缩上去,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
沙发不够长,他的两隻脚耷拉在扶手外面,看着有点落拓的疲惫。
齐可人脚步放轻走过去,闻到了愈苍木信息素的味道,还夹杂着酒气。
他蹲到沙发边上,看出郁崇并没睡着,捏了捏他手指,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
他的声音很轻,有男性oga特有的那种沉稳的温柔气息。
郁崇反手抓住他手腕,一用力,将发出轻呼声的齐可人拉到自己身上,他放下压在额上的手,露出一双极好看的眼睛,他的脸部线条本来是刚硬锐利的,配上这双眼睛后,却显得柔和了很多,特别是此时,他的眉间轻蹙,眼神疲惫,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缓和了。
齐可人静静与他对视,手指轻抚他的眉间。郁崇抓住他的手,凑到唇间吻了吻,声音低沉地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齐可人觉得指尖温热又酥麻,不自觉缩了缩肩膀,才答道,“挺好,阳台那边我新买了几盆多肉,颜色很好看,小区门口那边新开了一家店,煲的汤还不错,等你有空我们一起去尝尝。”他边说边把头埋进丈夫的颈窝,郁崇手指把玩着他脑后软软的发丝,时不时“嗯”一声,眉间的褶皱渐渐平展了开来。
“老宅的庭院整修完了,爸很喜欢新盖的阳光房,”齐可人顿了一下,“前两天陪妈去做了体检,除了血压稍微有点高以外,其他指标都正常。”
郁崇说,“辛苦你了,”然后,伸手去抬他的下巴,低头看他,“你呢,想我了吗?”
齐可人脸颊发烫,他睫毛颤了颤,垂下又抬起,迎着丈夫炙热的目光,轻轻“嗯”了一声。
炙热的吻覆了上来,两人的身影迭在一起。齐可人的身体像水一样,包容柔软,轻轻泛滥着温暖的波澜。
回到卧室后,疲惫的郁崇很快睡着了,齐可人就着台灯昏黄的光亮,轻手轻脚收拾他换下来的衣服。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有新信息进来了,屏幕的光照在郁崇尽显疲色的脸上,他闭着眼睛眉头微皱,齐可人忙把手机拿起来,想按熄手机,不经意低头一看,目光就停滞在了那上面。
手机自动熄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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